“聽音,這下你應該放心了,等肖林投胎的具體位置確定,你便去守在他身邊吧。”雲紫笑吟吟的拍了拍聽音的肩膀,雖然這位神使總是給人一種高大上的冷豔感覺,但她就是喜歡挑戰聽音不喜歡的東西,比如近身觸碰。

果然,聽音的臉色僵了僵,似是適應一樣,過了一會兒,抬眸,依舊毒舌的說道:“雲紫,雖然我不明白你這樣膚淺的女人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有眼無珠的男人喜歡,但總歸,你還不錯,人品過得去,看在你過得去的人品的份兒上,我奉勸你一句,早作決定,在那麼多男人中游戲,不是很好的選擇。”

雲紫臉色變了變,咬了咬牙道:“聽音,雖說這十幾年來你飽受相思之苦,沒有男人慰藉的女人心裡總是有些扭曲,但念在你雖然頂著一張冰山臉,卻面冷心熱的份兒上,我就不計較你的言語得失了。”

聽音又僵了僵,忽然笑起來:“你這個小氣的女人,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今後,便是想關心你,也不能在你身邊陪著了,雲紫,說真的,我很感激你,在神宮這麼多年,見過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唯有你給了我溫暖的感覺,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卻願意全心的相信你,大約這也是那些男人們追隨你的原因吧,我要走了,我們分別了那麼多年,剩下的日子,希望每一刻都在一起,臨走前我送你一件禮物,不要推辭,收好。”

雲紫愣了愣,眼睛盯著她的手,想要看看能讓堂堂神使送出的禮物究竟是什麼,沒想到,聽音忽然退後一步,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臟,然後從心臟中取出一隻血淋淋的珠子,遞過去:“雲紫,拿著,這是神宮的鎮宮之寶,許多人想要得到她,我將它藏在心臟裡,本來希望用它來救回肖林,既然你幫我救回了他,這便送給你了,這珠子名叫通靈珠,具體用法我不清楚,但是聽說,它能增強人的法力,你就吞了它吧。”

強撐著說了這麼久的話,就演算法力高強,聽音也有些受不了,她痛苦的彎下腰,雲紫接過通靈珠,扶著她的身體,痛聲說道:“你這是幹什麼?不就是一顆珠子嗎?如果要拿你的命來換,我寧可不要。”

聽音欣慰的笑道:“我就喜歡你的這份傻,你知道嗎?這顆珠子,其餘三大神使都搶著想要得到呢,若不是機緣巧合之下被我尋得,怎麼可能有機會給你?這是好東西,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再說,咳咳咳,我可不是真的尋死,你想想,肖林去投胎了,讓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從光屁股小孩兒長大,我怕未等他說娶我,我的心思便轉變的如同他娘一般了,我也要去投胎,一起長大,一起變老,多好。”

雲紫百感交集,看著聽音笑著合上了眼睛,這個時候,地府通道忽然開了,從地下竄上來一道人影,正是許久不見的冥天,他的身後跟著黑白無常,一臉焦急的衝過來。

“雲紫,真的是你,這段日子你去哪兒了?”冥天跨到雲紫面前,看到她懷裡血淋淋的聽音,頓時一愣。

“先別說這些,剛才我送下去的魂魄你幫我安置好了嗎?”雲紫問道。

“好了啊,這點小事,,”,冥天接著說。

“再幫我個忙,那個魂魄,與這個是一對,幫他們在一起吧,讓他們一起長大,一起變老,恩愛攜手一輩子,好嗎?”雲紫眼中含著淚,臉上去掛著笑,聽音說得對,死亡對她來說不是生命的終結,而是另一端生命的開始,她與肖林有著太多不愉快的過去,既然要重新生活,就應當活的開開心心。

“哦,你們,快去追上之前的那個魂魄,好好安排一下。”冥天擺擺手,黑白無常急忙上前引領者聽音的魂魄往地府中去了。

雲紫手中握緊那顆聚靈珠,彷彿握著聽音那顆火熱的心,那個冰山一樣冷漠的女子,從來都是面冷心熱,毒舌一樣的最,豆腐一樣的心,最是善良,真心的祝福她和肖林能幸福美滿一生,有機會,她回去探望他們的。

聽音的魂魄已經追隨肖林而去,這一世,有冥天的幫忙,他們一定會生活的很幸福,雲紫笑了笑,腦海中掠過阿墨的身影,不知此時,他在哪裡,可曾想起過她?

雲紫閉了眼,用心感受了一下方位,指了指南方道:“殷飛,逍遙哥哥,我們往南方去吧,我總是感覺到那邊有什麼吸引著我。”

冥天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不說離開,雲紫奇怪的偏頭看了他一眼道:“冥天殿下,作為冥府的太子,未來的接班人,你似乎不應該走這個方向。”

冥天苦著一張臉道:“雲紫,那次告別後,你說不久後我們就會見面,瞧瞧,這都幾年過去了,若不是你有事讓我幫忙,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你是否安全,過得可好,雲紫,你真是好狠的心,這麼久不見,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雲紫愕然,怎麼看著此時的冥天就如見到了一名怨婦一般,她暗自反思了一下兩人交往的經過,並未記得曾經給過他什麼暗示和錯覺啊,她摸了摸鼻子,訕訕的笑道:“殿下,我還有事要離開,改日再聊可好?”

冥天臉色一僵,眸色變了變,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摸樣湊過來道:“雲紫,本殿下最近閒得很,在地府呆久了,生怕也如那些魂魄一般,失去了生氣,因此時不時就得出來溜達溜達,相逢不如偶遇,我們結伴而行吧?”

相逢不如偶遇?雲紫啞然失笑,這句話似乎不是這麼用的吧,他們是相逢不假,偶遇?難道不是尊貴的冥天殿下特意來找她的?

月逍遙溫潤有禮的說道:“殿下有所不知,我們此番並非遊山玩水而去,而是為了救人,會有危險,殿下還是請回吧。”

冥天臉色變了變,執拗的說道:“就算是要救人,難道本殿下就是擺設嗎?好歹本殿下也是冥府太子,是整個地府中修為最高的,幫助你們還不是如虎添翼?”

眼看著兩人就要爭執起來,雲紫揉了揉鬢角,嘆道:“好吧,你就跟著吧,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逍遙哥哥,由他去吧。”

月逍遙不悅的看了看冥天,想了想還是作罷,殷飛一直冷眼看著他們三個人,就如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一般,沒有說話,眼神中卻又是一陣黯然,雲紫不愧是女媧後人,神女的繼承人,光是這追求者,明的暗的就已經數目可觀了,最後花落誰家,還真是說不定呢。

冥天善言,一路上談笑風生,將許多典故當笑話說來聽,氣氛倒也輕鬆,幾人一路南行,走了幾千里路,忽然遇到一名白衣女子,渾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過來。

“神女,神女殿下,救我。”女子不僅渾身是血,就連臉上都沾滿了鮮血,看起來狼狽不堪,不過,那雙眼角上挑的鳳目倒是熟悉的很。

雲紫運用法力扶起她,仔細打量她的臉,越看便越是吃驚,其餘三人也同樣露出了驚異的表情,冥天指著她的臉結結巴巴道:“雲紫,她,她她她,怎麼和你長得這麼像?”

雲紫蹙眉,施法將她洗乾淨,露出那張與她有九分相似的臉,心中狐疑,遂迷了眼,冷冷的問道:“你到底是誰,誰在追殺你?”

女子哽咽道:“小女子名叫阿婉,是蘭落公子從民間蒐羅來的婢女,只因為了救兩位公子出來,得罪了蘭落公子,被迫出逃,可是,蘭落公子法力強大,小女子敵不過,見到神女殿下,就如見到了救星一樣,冒昧求救了。”

雲紫冷笑一聲道:“什麼神女殿下,你在說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阿婉道:“小女子知道殿下不會隨意承認,可是,小女子是真的見過神女殿下的畫像的,就在蘭落公子的宮殿中,和您長得一模一樣,這世間,如您如此容貌的,又還會有誰呢?”

雲紫似笑非笑道:“不是還有你嗎?我看你的長相與我有九分相似,想來,你才是那位神女殿下。”

阿婉戰慄道:“殿下折殺奴婢了,神女殿下又豈是什麼人都能當得?小女子之所以與神女殿下相似,是因為蘭落公子為小女子修過容了。”

雲紫冷笑:“你這是在欺負我孤陋寡聞嗎?這世間最高明的修顏,也不過是與本人相似十之七八,還總能被瞧出端倪,如你這般逼真的,真是修容嗎?”

阿婉一個勁兒的磕頭道:“殿下,小女子不敢有半句謊言,的確是修容,只不過,蘭落公子修容的手法與其餘人不同,那是一種失傳已久的秘術,的確可以將容貌修改成任何樣子,還不會被瞧出端倪。”

雲紫定定的看著阿婉,沒有從她臉上瞧出說謊的痕跡,沉默片刻後問道:“你剛才說救了兩名公子出來,然後被追殺,是什麼樣的公子?”

阿婉泫然若泣:“兩名公子都丰神俊朗,儀表堂堂,可惜,中了蘭落公子的迷煙,暗夜公子已經將阿墨公子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