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又嘆了一口氣,俗話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在她看來,卻不盡然,男人不喜歡死纏爛打,窮追不捨的女人,更不喜歡咄咄逼人,不懂尊重的潑辣女人,這位二神使梵音算是佔盡了,若雲紫是景寒,也不會喜歡她,恐怕還避之猶恐不及。

景寒已經沒耐心與她糾纏下去,掙脫了她的手,徑自回屋,關了門,將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二神使關在了門外面。

梵音氣的直哆嗦,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寢殿中,從儲物袋中取出十幾壇烈酒,拍開封泥,舉起酒罈,一股腦的倒入口中。

雲紫趴在窗戶外往裡瞧,看到她如此潑辣兇猛的喝酒方式,心中頗為震撼,梵音喝酒速度極快,轉眼間,十壇酒入腹,面上漸漸有了醉意,雲紫猜想,她是想借酒澆愁,卻不知,借酒澆愁愁更愁,喝醉了景寒就會接受她嗎?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另一個疑問浮現在心頭,如果景寒不稀罕梵音,為何又答應了她的邀請,前來神宮參加這個讓人鬱悶的宮宴呢?

沉吟間,梵音已經徹底醉了,她跌跌撞撞的在寢殿中跳起舞來,一邊跳,一邊低唱著,曲調哀婉,飽含相思。

雲紫皺皺眉頭,忽然想起了新學的一個法術,遂輕輕的捅開窗戶紙,從裡面探進去一道銀光,銀光如游龍一般,游到梵音身邊,鑽入她的瞳眸中消失不見,下一瞬,她便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聽小魚說,妙音每晚前半夜都會在洞府中修煉,後半夜才會回到寢殿中,這個時辰離後半夜尚遠,她的寢殿中應該只有曲微一個人。

雲紫默默唸了一句咒,梵音便如丟掉魂魄一般,直挺挺的往妙音的寢宮中走去,如果換了平時,想要控制修為高深的梵音肯定不容易,今夜例外,為情所困的梵音自己迷失在酒液中,被她瞅準了機會。

機會稍縱即逝,更何況,她這個想法,對胸懷坦蕩,沒有私慾的人來說一點兒都不會奏效,但若遇到心思不正,居心叵測的人,那就不同了。

梵音跌跌撞撞的衝進妙音的寢殿,曲微正在床上休息,忽然,一道曼妙的身影撲了過來,懷中軟溫香玉,不同於過去的感覺,他凝神細看,發現竟是一向妖嬈萬分,眼高於頂的二神使。

妙音刁蠻任性,樣貌雖然絕佳,性子卻十分不好,加之其總是對曲微橫加挑剔,經常讓他敢怒而不敢言,到神宮也有些時日了,一直沒有如願從妙音身上得到成神的具體秘訣,自從大神使死了之後,神宮地域便是兩位神使做主了,妙音就如傀儡一般,整日無所事事,偏偏還生性放浪,喜歡採補男人。

她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料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曲微冷哼一聲,懷中的梵音嬌軀滾燙,難受的來回扭動著,動著動著,曲微便動了情,他重重的喘著粗氣,伸出手,想要撫摸梵音那曼妙的身體,又有些不敢,正在猶豫中。

梵音媚眼如絲,伸出玉臂勾在他的脖子上,輕輕的喚道:“景寒,愛我。”

曲微一怔,一雙陰寒的眸子中淨是妖異之色,景寒,沒想到,眼高於頂的二神使居然心儀景寒,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氣了,投懷送抱的美人不要,那是傻子。

雲紫立於窗邊,一直聽到裡面傳來情動吟哦的聲音,這才放心的轉身欲離去,不想,一轉身,卻撞入一個結實的胸膛。

頭頂上方,磁性透著魅惑的聲音傳入耳朵:“美人,偷聽可不是好習慣,你若渴望,由我成全你可好?”聲音的主人正是景寒,不知他怎的來到了這裡,還恰好看到了她在偷聽。

雲紫臉燒紅一片,不知該說什麼好,偷窺本就可惡了,偷窺的還是人家男歡女愛之事,更是可惡至極,如果被別人看到了,她還能採取些辦法,偏偏被這個男人看到了,怎麼辦?

雲紫眼珠子轉了轉,彎腰施禮道:“見過太子殿下,婢子餓了,想去廚房找些食物充飢,不知怎的走到了這裡,神宮真是大,找個廚房都能迷了路,讓您見笑了。”

“哦?”景寒挑挑眉,“正好,本殿下也餓了,也想去廚房找些吃的,不知可否跟你一起去?”

雲紫無奈的聳聳肩,說道:“殿下請。”垂眸之際,她翻了翻白眼,還餓了,以他這樣的修為也會餓嗎?雲紫現在是宮女,沒入宮之前是山野村婦,修為低也說的過去,他堂堂龍王太子,還餓了,這話也只能聽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