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卻低著頭,拉過雲紫的手指,向她紅著的手指頭吹了一口氣:“噓噓,孃親,我給你吹吹就不疼了哦。”

雲紫看果果小心翼翼的樣子,心裡一陣甜蜜,都說女兒是孃親的貼心小棉襖,果然不錯呢。

吃完了飯,一家四口商量著去院子裡製作神器,已經有了颶風傘風系的神器,便想著再做一些別的系的,比如說火系的,神器一出馬,神宮地域遍地火海,想一想就覺得解恨。

雲紫從自己的儲物鐲裡搜尋著火系妖獸的屍體,裡面的東西太多了,需要好好整理一下,她一邊把沒用的東西往外扔,一邊將一類的東西放在一處,這麼低頭忙活著,頭上的一綹頭髮便掉了下來。

阿墨見狀,取出上次做好的白玉簪,站在她背後,一手將她的墨髮歸攏好,一手用梳子一梳到底,梳頭這種事,向來都是雲紫自己弄得,忽然有個男人給她梳頭,一時間,還真是不適應。

她身體僵直著,俏臉飛上兩朵紅暈,正想推開他,玉手舉到半空中又垂了下去,有些事情,是需要習慣和觀察的,比如對阿墨,她需要習慣他的照顧和陪伴,還需要對他的人品和可靠性做進一步的觀察。

雲紫的頭髮烏黑亮麗,如綢緞一般垂順,握在手中,如同握著一匹上好的錦緞,阿墨細細的梳著頭髮,心中異樣滿足,如果她願意,便是這樣為她梳一輩子的頭髮,他也是願意的。

空氣中流淌著安靜溫馨的氣息,雲紫垂著頭,紅著臉,雙手絞著衣袖,阿墨溫柔的梳著頭髮,靈活的雙手為她梳了一個好看的飛月髻,然後將白玉簪插在她的頭上,白玉簪玉質極好,美玉無瑕,襯托的美人愈加絕色。

果果和豆豆在一堆材料中翻來翻去,時不時笑著打鬧一番,阿墨和雲紫則靜靜的感受著彼此的存在,那種一家四口的溫馨感讓人感動。

殷飛吃了雲紫留下的仙丹,又喝了一些仙酒,身體受的傷很快就好了,他調整好內息後,便想去外面走走,說起來,自從雲紫離開乾坤大陸,他還一直沒有見過她,很想問問她最近過得怎麼樣,特別是,曲殤和妙音於昨日成親了,她親眼目睹,會不會受不了?

他推開門走出來,在院子中間看到了一臉歡笑的兩大兩小,他來的不湊巧,阿墨正在給雲紫梳理頭髮,那個面容俊逸無雙,不亞於曲殤的男人正滿臉含笑,溫柔而深情的注視著雲紫,雲紫垂著頭,從這個角度看,恰好能看到她微微染上紅暈的側臉,她的嘴角噙著笑,淺淺的,卻發自內心。

殷飛停住腳步,心中某個地方忽然變得空空的,那一腔柔情失去了寄存的地方,變得沒著沒落。

聽到身後的動靜,雲紫驀地一抬頭,與剛好偏頭看過去的阿墨撞在一起,她的唇擦著他的側臉而過,溫熱的觸感令她心中一跳。

“哦,孃親親了阿墨叔叔呢,孃親親了阿墨叔叔呢。”果果開心的手舞足蹈,小孩子不懂得大人的窘迫,她只知道,她喜歡阿墨叔叔,也喜歡孃親和阿墨叔叔好。

殷飛覺得愈加尷尬了,他轉過身,覺得這個地方實在不適合再待下去了。

雲紫快走幾步,喊住了他:“殷飛。”

殷飛頓住身形,緩緩轉過身,就在這一頓一轉的過程中,他臉上的憂傷和落寞盡數收起,換上了一副淡淡的笑容:“雲紫,我來謝謝你,我已經全好了。”

雲紫一怔,從前殷飛也是很冷漠,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疏離過,他是怎麼了?她再次走近幾步,尷尬的笑道:“讓你見笑了,小孩子瞎說話。”

殷飛清冷的視線掃過院中兩個孩子粉雕玉砌的臉,微微一怔,方才只顧著注意阿墨與雲紫之間的互動,卻沒注意到這兩個看起來已經有五六歲的孩子,他們是誰?雲紫的孩子嗎?不可能啊,雲紫離開乾坤大陸沒有那麼久,怎麼會突然有了兩個五六歲的孩子?

他疑惑的視線在豆豆和果果臉上掃來掃去,特別是豆豆,那張熟悉的小臉很像什麼人,他仔細想了想,腦中靈光一閃,是他,曲殤。

難道,難道是雲紫受一百零八道天雷時被轟下來的孩子?可是,又怎麼可能?當時,雲紫渾身是血,曲微手下毫不留情,孩子正是脆弱的時候,又怎麼可能避開眾人的注意活下來?

雲紫看他變幻莫測的表情便知道他猜出了一切,索性坦然的說道:“你想的沒錯,他們是我的孩子,也是那個人的孩子,孩子們能活下來,完全是個偶然,或者說,孩子們的命很大。”雲紫苦笑了一下,對豆豆和果果招招手:“豆豆,果果,過來見過殷飛叔叔。”

“叔叔好。”豆豆和果果手牽著手走到殷飛面前,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一臉冷漠,眸中卻難掩震驚和激動的叔叔,似乎,他和孃親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