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盤打得是很好,計劃卻趕不上變化快,沒想到,那巨蛇不但不害怕驅蛇藥,還被雲紫的舉措激怒了,它上半身直立著,口中吐著黑紅色的芯子,快速向他們這邊遊弋過來。

雲紫將豆豆和果果推到一邊,命令小黑帶著景淵退守牆邊,自己揮舞著手中長劍,攻了上去。月逍遙也不甘示弱,跟在她身邊,配合著她的動作,一左一右,將巨蛇攪得心煩意亂,卻又擊不中目標。

君瀾見狀,也要上前,被雲紫喝退:“君瀾,你守在孩子們身邊,不要離開半步。”聞言,他止了步,面露擔憂的望著激斗的兩人一蛇。

雲紫飛身而起,藉著月逍遙的掩護,一劍刺瞎巨蛇的眼睛,巨蛇痛的掙扎起來,用長尾一卷,雲紫的身體被高高捲起。

月逍遙見狀,揮起長劍刺向巨蛇的七寸,俗話說,打蛇打七寸,便是巨蛇,也應該差不多,七寸處是要害,但巨蛇皮糙肉厚,普通的長劍根本不能刺穿它的七寸,它嘶吼著,用力將雲紫甩了出去,她纖細的身體在空中飄過,劃出一道彎彎的弧線。

雲紫旋身想要止住下墜,卻苦於不能使用仙法,身手顯得很笨拙,本以為必會與地面親密接觸,沒想到卻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巨大的衝力衝擊著剛剛接住雲紫的月逍遙,兩個人向後飛退,月逍遙的身體撞到了石壁上,發出一聲悶哼,唇角逸出一股血線,顯然受了內傷。

雲紫倒沒什麼感覺,她轉過身,從月逍遙的懷抱裡出來,看到他面色蒼白,唇角的鮮血刺眼醒目,一時心中悲傷,喃喃道:“逍遙哥哥。”

月逍遙閉了下眼,望著近在咫尺,緊張難過的俏顏,臉上竟是促狹之色:“不是弟弟嗎?怎麼又成了哥哥?”

雲紫臉一紅,粗魯的捏住他的下頜,將一顆丹藥送入他的口中,氣沖沖的說道:“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月逍遙一怔,心中有種異樣的溫暖流過,從小到大,他錦衣玉食,見慣了宮裡的爾虞我詐,人情冷暖,也學會了用冷漠裝飾外表,掩飾自己內心的脆弱,他以為,一輩子就會這麼漠然的度過,誰知,會遇到雲紫這樣的女人。

她的容貌,與宮裡大部分的宮女相比,都不是出色的,當然,這只是他看到的表象,雲紫是改裝換顏了的。她的性子,與那些溫柔可人,終日學習女紅的女人相比,是很粗魯的,她的利嘴,從來不會甜言蜜語,從他第一次見她,她就嘴不饒人,可是,就是這麼個一無是處的女人,在他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印痕,比如此時,他雖在取笑她,心裡卻明白了她在自己心中的與眾不同。

這個當口兒,大蛇已經恢復了力氣,重新用僅餘的一隻眼看著四周,遊弋著飛速過來,不給兩人喘息的機會,豆豆緊張的喊:“孃親,小心。”

雲紫回身,大蛇果然又展開了新的一輪攻勢,雲紫掏出一顆丹藥丟入口中,此時,不能用靈力,體力就是單純用來消耗的,隨時補充體力就顯得格外重要。

一人一蛇重新鬥在一處,月逍遙靠著石壁,喘息了一會兒,重新用劍支起身體,迎著大蛇戰了過去。

果果忽然高喊:“孃親,讓一下。”

母女心有靈犀,雲紫恰到好處的讓開,果果衝過去,一口烈火噴了出去,將蛇尾點燃,大蛇越是粗壯,蛇油便越是多,點起來也越是燒的旺。

燒灼的劇痛讓大蛇開始打滾,想要將蛇身上的火焰撲滅,雲紫卻明白,果果噴的火是三味真火,在地上翻滾根本是無濟於事。

她趁著大蛇掙扎,又是一劍刺在蛇的另一隻眼睛上,將它僅餘的一隻眼刺瞎了,沒有了眼睛,大蛇便只能靠著聽力辨別方位。

月逍遙飛身一劍,再次刺向蛇的七寸,這一次,他用足了全身的力氣,終於在上次刺過的地方刺開了一個洞,黑乎乎的東西從洞裡流出來,巨蛇抽搐著倒地,三角形的蛇頭撲稜了幾下,終於死了。

此物不愧是劇毒,濃黑的蛇血從蛇身上流下來,地面上的石板被侵蝕出了一個大洞。雲紫用劍將蛇身向旁邊推了推,然後用力,撬開青石,石下露出一口鐵箱,劈開鐵箱,裡面果然放著一盞油燈,很破舊的油燈。

雲紫掏出一塊錦帕扔給月逍遙:“用錦帕墊著拿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