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紫從盤子裡拈起一塊米糕,隨手一丟,丟入一朵食人花口中,花瓣瞬間聚攏,劇烈的顫動著,不一會兒,重新張開,花兒開得更加嬌豔了。

果果也學著丟了一塊米糕過去,不時的發出開心的笑聲,豆豆丟了幾塊,眸光隨意一掃,發現不遠處有人來了。

他扯了扯了雲紫的衣袖:“孃親,那兩個女人帶著君瀾和月逍遙過來了。”

雲紫手中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接著扔,語氣稍顯漫不經心:“孩子們,人家未婚夫婦一起散步,咱們跟著湊什麼熱鬧,還是自己找樂子好。”顯然,她這話是故意說給巫女和阿朵聽得。

巫女的腳步一頓,掩唇一笑,嬌羞無限的對月逍遙說道:“巫夫,你這位姐姐還真是有趣呢。”

月逍遙勉強的扯出一抹微笑,算是回應。

雲紫偷眼瞥了瞥兩位新郎,發現兩人臉色雖然勉強,卻也沒有那麼強烈的排斥之意,顯然是把她的話聽了進去。

巫女嫋娜的走到雲紫面前,盈盈施禮:“姐姐,巫夫甚是掛念姐姐,不如今晚我們一起進餐吧?”

雲紫急忙站起身來,還禮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巫女掩唇笑道:“都是一家人,姐姐千萬不要見外。”

雲紫又客氣:“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她直起腰,瞥到月逍遙唇畔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譏諷之笑,知道此番算是把他得罪狠了,大約,他身為皇子,還從未被脅迫這做過這種事情吧,想想也是,這若是換在大月國,月逍遙和君瀾這樣的行徑,大約會被稱為吃軟飯的小白臉,的確上不了檯面的。

晚飯設在前廳中,四周栽種著大量的食人花,紅豔豔的花朵宛如一張張血盆大口,對著雲紫他們不時搖晃著花頭。

此情此景,再美的食物都讓人無法下嚥了。果果和豆豆終日身上帶著許多仙丹,沒事就往嘴裡丟一顆,早已不用吃飯了,看看桌上,蛇肉,蛇頭,蛇羹,樣樣菜餚離不開蛇,讓人作嘔。兩個孩子把頭撇向一旁,悄悄的說著話。

月逍遙和君瀾兩張俊臉已經變成了菜色,估計是食不下咽,飢餓所致,很是可憐,大家入座沒多久,景淵也來了,這是雲紫向巫女請求的。

景淵和月逍遙這對師徒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面了,一見面,均是雙眼含淚,如同隔世。

巫女看出了兩人之間的異樣,便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姐姐,這位先生與巫夫認識嗎?”

雲紫垂淚:“巫女殿下有所不知,這位先生其實是我的叔父,哦,也就是巫夫的叔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因此,激動一些在所難免啊。”

“哦,叔父在上,阿蘭敬您一杯。”巫女乳名阿蘭,手中端著酒杯來到景淵面前,奉上美酒。

“巫女折殺老夫了。”景淵誠惶誠恐的接過酒杯,袍袖一遮,仰頭飲盡,雲紫看得仔細,景淵這老狐狸居然將酒盡數倒入了袍袖中,裡面藏著一塊白布巾呢。

“叔父慢吃。”巫女夾了一塊蛇肉送到景淵盤中,景淵對著一塊油膩膩的蛇肉嘿嘿的笑著,怎麼也下不去筷子去。

月逍遙冷著臉說道:“叔父年歲大了,吃不了這些油膩的東西。”

巫女笑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她對婢女一招手,一妖豔婢女走進來,手中捧著一個湯盆,裡面放著一鍋濃郁的湯,湯中泡著幾塊白色的東西,分不清是什麼。

“這是我惠和族最具營養之物,乃是用婦女頭胎的紫河車加上野山參製成,燉了足足兩個時辰,最是補身,叔父請用點吧。”

“孃親,什麼是紫河車?”豆豆好奇的問。

雲紫眉頭緊蹙,正要開口,卻見景淵盯著眼前乳白色的湯再也忍不住的乾嘔出來,紫河車,那是女人生完孩子後的腹中之物,是汙穢之物,居然被用來燉湯,真是讓人噁心至極。

月逍遙憤怒的站起來,一揮衣袖,將所有的菜餚都掃到了地上,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若想請客,就拿出些誠意來。”說完,揮袖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