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眾位小姐們驚訝的是,雲家竟然多美男,一個雲漠便已姿容絕色,一個雲逍遙也不遑多讓,一時間覺得來參加這場賞梅宴真是不虛此行。

雲逍遙過來與各位客人一一見禮,最後坐在曲殤旁邊,雲漠笑著對曲殤說道:“曲公子,家兄科考在即,聽說曲公子學富五車,閒暇時,很想與你交流交流,不知曲公子可否賞這個臉?”

“曲殤近日也常常聽說雲公子的大名,切磋交流是必然的,不如每日上午耽誤雲公子一個時辰的時間如何?”曲殤是個聰明人,聽雲漠如此說,自然知道她想讓自己給雲逍遙講講朝中的時事問題,有這樣一個光明正大接觸雲紫的機會,他又怎麼會不把握?

“太子殿下駕到——”,太監尖利的嗓音想起,眾位少爺小姐們紛紛跪拜,曲殤作為曲府嫡子被特許不用跪拜,雲紫和雲逍遙跪在道邊,聽到蓮蕪說平身後站起來。

“本殿不請自來,二位雲公子不會怪罪吧?”蓮蕪身穿紫袍,一張俊臉笑顏如花,大步直接走到雲漠面前,很沒禮貌的盯著她的臉看個不停,越看便越是讚歎。

“豈敢,豈敢。”雲漠和雲逍遙少不得又彎腰施禮。

“那就好,那就好。”蓮蕪笑著說道。月餅見狀,又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中央,雲漠請蓮蕪上座,侍女端了新沏的茶水過來。

蓮蕪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齒頰留香,頓覺驚奇:“此茶甚好,有股淡淡的梅花香,不知是何人所煮?”

“回殿下,是家妹雲紫,草民有兩個妹妹,一名雲紫,一名雲月,雲紫擅琴,草民這就命其為各位撫琴一曲。”說著,雲漠站起身往梅園後方走去。

曲殤和蓮蕪聽到雲漠如此說,心情自是不同,蓮蕪對雲漠擅琴的妹妹有了興趣,曲殤卻明白雲漠此妹妹說的便是她自己,直到此時才明白了她所有佈局所為何事。

她先是從商,讓雲記實力雄厚,財大氣粗,然後尋回失散多年的兄長,當然,這兄長也可以是結拜兄長,但既然她已認作嫡親的兄長,那便是雲記正兒八經的支柱,雲逍遙本是才學橫溢之人,考中狀元幾乎不在話下,憑著雲記的財力,將他一路送入朝廷要職,想必也不是難事,縱然雲家不是名門世家,如此這般準備,便能創造出個世家來,那個時候,雲府的二位小姐便身價倍增了。

曲殤心中再次泛起驚濤駭浪,沉吟間,梅林深處悠揚的琴聲已起,操心者最珍貴的便是琴心,眾多習琴者可以琴藝精湛,卻有可能一輩子都練不出琴心,所謂琴心,便是將自己的人生感悟融於琴藝中,緩緩奏來,打動眾人之心。

顯然,雲紫便具備了這樣的能力,一首悠揚的琴曲道盡了世間滄桑,人間無奈,曲殤腦海中憶起他以貴妾之位相求時,她決絕的背影,她以雲記少主的身份露面時,心中的凌雲壯志,她心中的不甘憤怒猶豫彷徨,等等,等等眾多心緒。

太子也是個中高手,自然也聽出了雲紫琴中的內涵,不由得極目遠眺,梅林中那麼纖弱的身影遮在一片白紗之後,影影綽綽,惹人心憐,讓人心動。

一曲終了,佳人不在,雲漠重新回到大家的視線之中,蓮蕪讚歎道:“雲小姐此曲本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如此佳人,不知雲公子可否請令妹前來一見?”

“哦,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舍妹性子極傲,此生早已決定求一人終老,攜手相許,一世一雙人,因此,實在不便與大家相見。”雲漠恭敬的說道。

賓客們頓時一陣驚歎,要知道,在這樣一個男人三妻四妾的年代,得一人終老,一生一世一雙人幾乎是一個不可能的神話,太子聞言也是一陣感嘆,作為儲君的他,更加不可能一輩子只娶一位妃子,因此,對於那位神秘的雲小姐,大家只能聞琴而嘆了。

曲殤無法形容自己心中的驚訝,對於雲紫的傲氣,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到,再次相見,特別是得知她的打算後,他不是沒動過娶她為正妻的打算,雖然過程要曲折一些,但也不是實現不了的事情,大不了,再娶幾個家裡人看中的小姐做妾室,如今,這個想法也不能實現了。

雲逍遙是個很靈活,很會活躍氣氛的人,透過一系列猜謎,行酒令等活動,將賞梅宴推向**,末了,還送給每位來賓一罈自家釀製的梅花酒,也是由雲紫小姐所釀。

梅花酒甘甜清冽,後勁兒十足,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賓客離去時,對雲氏姐妹讚不絕口,一時間,雲記的兄妹兩風頭大盛。

自那之後,曲殤果然日日出現在雲府,與雲逍遙切磋過後,便總是裝作偶遇與雲紫交談一番,透過一段日子的接觸,雲紫的才華學識,氣度風采便越令他折服。

世家女子有眾多學識出眾,琴棋書畫無所不精的才女,但大多是養在深閨,見聞不多,如有見聞廣泛,性格活潑的,卻又少了深閨女子氣度涵養,總是難以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