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小姐,你是雲紫小姐啊,雲家莊嫡出的九小姐啊。”丫鬟抹著眼淚,傷心的不得了。

“哦,嫡出的九小姐,雲紫啊。”雲紫扶著暈暈沉沉的腦袋,怎麼也想不起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是這樣的,小姐,五小姐雲英嫉妒您的花容月貌,藉著邀請您遊船之際將您推下水,險些淹死,幸好,老天保佑,您能活過來,不過,小姐,今後您再也不能輕易相信雲英小姐了,她恨不得您立刻死掉呢。”月牙一邊抹淚,一邊恨恨的說。

雲紫又揉了揉鬢角,抬眸望了望四周,這屋子很簡陋,一點都不像是身份尊貴的嫡出小姐居住的屋子,偏偏月牙還說她是嫡出的九小姐,真是奇怪。

見雲紫一頭霧水,月牙嘰嘰喳喳的把雲家的情況介紹了一通,雲紫總算弄清楚了,雲紫的父親,雲家的家主死於一場意外,她的二叔便成了繼任家主,雲英是二叔的女兒,自然由庶轉嫡,她這個嫡女反而待遇不如庶女,生活窘迫,捉襟見肘。

“好了,月牙,陪我出去走走。”雲紫覺得悶在這個小小的屋子裡有些喘不過氣來,便想著出去透透氣。

“好呀,好呀,小姐,您有所不知,今天可是名滿天下的曲殤公子回京的日子,許多名門閨秀都去歡迎了呢,我們也去吧。”月牙興奮的在衣櫃裡一陣翻騰,終於找出了一件半新不舊的白色襦裙,裙子邊角繡著精美的圖樣,面料也是十分考究。

雲紫穿上襦裙,剛合身,月牙在她頭上一陣鼓搗,銅鏡中便出現了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仙子來,雲紫眨了眨眼睛,鏡中的美人也眨了眨眼睛,她終於確認,鏡中的美人就是她了。

“小姐,瞧瞧,僅是稍稍裝扮一下,您的容色便已如此驚人,要奴婢說呀,這京城第一美人的頭銜,非您莫屬啊,如若不是如此,雲英小姐何苦嫉妒得您要死,想方設法要除去您這個眼中釘呢。”月牙說道這裡,又開始憤憤不平了。

窗外日頭正烈,雲紫身體剛剛好轉,自是不能曬久了太陽,月牙貼心的準備了一柄油紙傘,扶著她的手臂走出院落,這座小院甚是荒涼,與雲家其餘院落相隔甚遠,出入不走大門,只需走牆壁上的小門即可,可見,雲家的人有多不重視雲紫。

那位曲殤公子果然才名遠播,街道兩邊站滿了前來歡迎的閨秀小姐們,那些平日裡學習禮儀,養在深閨的小姐也走出戶外,只為親眼目睹那位傳說中俊美非凡的公子。

“來了來了。”月牙激動的跳了幾下,搖著雲紫的手臂,指了指城門方向。

果然,一匹神駿的馬兒四蹄飛揚衝進城門,馬上端坐一位白衣公子,衣衫蹁躚,墨髮飛揚,朗如明月的雙眸透著冷漠,俊美非凡,不似真人。

道路兩旁立刻傳來無數驚呼,少女們恨不得將眼睛永遠的黏在曲殤身上,再不離開。

雲紫身體頗為虛弱,正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歇會兒,不想身後忽然有人用力推了她一把,她的身體一個趔趄便衝到了馬路中央,對上策馬疾馳而來的曲殤。

馬是駿馬,人是美男,可若和性命相比起來,那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雲紫慌張的想要躲開迎面而來的駿馬,可那不爭氣的身體偏偏一絲力氣也無,眼看著便要香消玉殞於馬蹄之下了,斜刺裡忽然伸出一條如鐵的長臂,將她穩穩的摟入懷中。

一時間,整條街道都安靜了,雲紫被木簪鬆散的扎於腦後的髮髻散落開來,一頭潑墨般的長髮隨風漂浮,有幾綹拂到曲殤清冷的臉上,攜帶著淡淡的馨香,讓人迷醉。

看到她的那一剎那,他的瞳孔迅速一縮,臉上的寒冰盡褪,眸中閃過驚豔,他溫柔的笑了笑,伸手為她攏了攏髮絲,低聲說道:“小姐,你的頭髮亂了。”

“哦。”雲紫垂眸,聽到自己胸腔中敲擊如擂鼓般的心跳聲,感覺到臉頰火燒一般的熱度,嗅到面前男人獨有的味道,不由得一陣迷醉,彷彿此時此景,在夢中已出現過多次。

一直到他把她送回雲府,她都是昏昏沉沉的,腦海中只是反覆出現他含著笑的絕色容顏,他是京城曲府的嫡子,才名遠播,身份地位令人高不可攀。

雲英一腳踹開她簡陋的小屋的木門,柳眉倒豎,杏目圓睜:“賤人,憑你也敢肖想曲殤公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