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甜大眼睛眨巴眨巴,先是看了夫子一眼,又看向宋萌芽。

小姑娘眼底的疑惑和緊張顯而易見。

一邊的宋添書立刻過去牽住了宋甜甜的手,他也看向宋萌芽,他相信姐說的話。

宋萌芽過去安撫的摸了摸兩個崽子的腦袋,又無奈道,“爹,娘,誰規定的女子不能參加科舉?”

“上面的人呀。”宋老三想了想,又換個詞,“朝廷,這事兒可不能亂來。”

“上面規定的就是對的嘛?”宋萌芽據理力爭,想要說服兩人,“貪官汙吏比比皆是,他們有什麼資格規定這個,規定那個?”

李秀珍被問得啞口無言。

倒是宋老三想了想,壓低聲音道,“我聽說,這都是天家的意思。”

天家?

宋萌芽真是同情這個時代的人,“天家又怎麼樣?他也是個人,也會有做錯的時候……”

嚴香君在她跟前,趕緊捂住了她的嘴,“萌芽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

宋老三和李秀珍也同樣嚇的面色慘白,這話被有心人聽去了,他們一家都不用活了。

宋萌芽也明白,自己再怎麼不服,此時也沒有能力跟天家作對。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這件事我會看著辦,我會……”她其實早就想好了,“我會讓甜甜暫時以男子的身份參加科舉。”

說完,她還蹲在宋甜甜跟前,輕聲哄道,“到時候咱們甜甜暫時委屈一下好不好?姐姐保證,這只是暫時的,早晚有一天,姐會讓你光明正大的參加科舉。”

“恩。”宋甜甜重重點了點頭,當一下男子,對她來說是個新鮮事兒,她並沒有意識到裡面的不公平。

嚴香君帶著龍鳳胎去上課之後,李秀珍又不放心的問宋萌芽,“這夫子……靠譜嗎?”

“為什麼這麼問?”宋萌芽已經隱隱猜到李秀珍的意思了。

果然,李秀珍接著說道,“我是說,要讓甜甜去參加童試,是不是該請一個參加過考試的人?”

“娘,”宋萌芽覺得要糾正一些事兒,就得從身邊人開始,“你也說了,女子不能參加科舉,那難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沒有學問嗎?”

“這……”李秀珍一下子被問住了。

宋萌芽又接著說道,“其實有很多事兒,不應該用男女來區分,男人能幹的事兒女人也能幹好,只是從一開始,男人透過武力獲得了更多的資源,佔據了最上面的位置,可隨著時代的發展,這一切都會越來越平衡。”

李秀珍聽得似懂非懂,太遙遠的事兒,她想不明白。

宋萌芽想了想,又換個說法問她,“娘,如果甜甜讀書讀的很棒,是個考狀元的料,你覺得應該就因為她是個女子,就失去這個機會嗎?”

這樣一想,李秀珍立刻搖了搖頭,又小心翼翼的問她,“咱們甜甜真的很厲害?”

“恩。”宋萌芽對小丫頭有信心,“反正,她只管學就是,剩下的事兒,我給她解決。”

李秀珍看著宋萌芽亮晶晶的一雙眼睛,不禁笑了笑,輕輕拉過宋萌芽的手,“謝謝,我替甜甜謝謝你。”

“娘!”宋萌芽抱著李秀珍撒嬌,“只要你們都幸福開心,就是我最大的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