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

宋萌芽試探的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隨後,一個頭發有些斑白的男人從房子裡走了出來,他微微皺著眉頭,打量了兩人一番,“你們找誰?”

“大伯你好,請問這裡是何家嗎?”宋萌芽走上前輕聲問道。

對方點了點頭,“你們是誰?有什麼事兒嗎?”

“你是……”宋萌芽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小兜的爺爺嗎?”

對方的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忪,隨後他才又看向宋萌芽,整個人已經充滿了敵意。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你們想幹什麼?”說話的語氣也非常嚇人。

宋萌芽嚇了一跳,她瞬間有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再次開口問道,“你……你是小兜的爹嗎?”

然而對方顯然已經承受不住刺激,拿起牆邊的鐵鍬,就衝宋萌芽和沈殷山揮起來。

“滾,你們給我滾,我不需要你們再傷害我的女兒,滾!”對方的聲音已經明顯的哽咽起來。

沈殷山護著宋萌芽,已經做好了捱打的準備。

然而對方只是揮舞著鐵鍬,嚇唬他們,卻一直沒有真的打他們。

看到這樣的場景,宋萌芽心裡更難受,何家人,是好人,好人更不該就這麼失去自己的女兒。

她從沈殷山身側探出腦袋,“何叔叔,我是來幫你們的,我知道是誰害死了小兜。”

鐵鍬一瞬間在半空中靜止,後面是一張早就淚流滿面的臉。

又過了一會兒,兩個人被請進了何家,一進屋,便見炕上還躺著一個虛弱的女人,應該是小兜的娘。

小兜的爹叫何山水,娘連名字都沒有,只是叫做何陳氏。

何山水給兩人倒了兩碗水,尷尬的笑了笑,“家裡沒什麼招待你們,別見怪。”

“沒事兒。”宋萌芽搖了搖頭,看向何陳氏,“嬸子生了什麼病?可看過郎中了?”

何陳氏輕咳了兩聲,“我沒事兒。”

何山水在旁邊解釋道,“小兜出事之後她就這樣了,茶飯不思,臥床不起,是心病,看郎中也沒用呀。”

話音一落,兩個人都開始抹眼淚。

何陳氏一邊哭一邊說,“我們小兜是多乖的孩子,這前後鄰居誰見了都說喜歡,她怎麼就遇見了這樣的事兒。”

宋萌芽和沈殷山聽得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嬸子,這位是沈殷山,我的朋友,他是很厲害的郎中,讓他給你摸摸脈吧。”宋萌芽一臉關切的說道。

然而,何陳氏依舊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沒事兒。”

她擦了擦眼淚,眼神有些緊張的看著宋萌芽,“你剛剛說……你知道是誰害了我們小兜?”

宋萌芽頓了頓,剛剛她也是情急之下這麼說的,可此時,她又有些猶豫。

如果她說對方是馮思墨,她有什麼證據?

如果何家爹孃因為她的話,去第一樓鬧事兒怎麼辦?

這麼普通的人家,怎麼可能是馮禮之那種混蛋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