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從田裡回去之後,馮大壯便喊著二狗子一起去看朱運生。

“我不去了吧。”二狗子有些害怕朱運生,“我覺得運生哥最近跟變了個人似的,我不去了。”

他們三個一起長大,馮大壯和二狗子一直是朱運生的小弟。

可最近半個多月,朱運生跟變了個人似的,不理他們,天天在家裡擺弄一些奇怪的東西。

沒辦法,馮大壯自己去了。

朱運生畢竟是村長的兒子,他不想失去這個朋友。

村長家是村子裡最有錢的,就朱運生一個兒子,今年又新蓋了三間大瓦房。

村長和夫人一間,朱運生自己一間,還有一間說是做客房,多講究。

馮大壯先是去了村長那屋,想打個招呼,可一進屋,就看見村長朱青山躺在床上,村長夫人林巧雲在偷偷抹眼淚。

“林嬸兒,”馮大壯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我叔這是咋了?”

林巧雲趕緊擦了眼淚,“唉,不知道咋了,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些日子了,郎中來看了也說沒毛病,可就是不醒。”

她說到傷心處,眼淚又止不住了,“現在運生又受傷了,我這心呀,真是難受。”

“嬸兒,你別難過,叔肯定會沒事兒的。”馮大壯想起什麼,卻沒敢說。

他記得林巧雲是個文化人,最反對算命那些封建迷信的事兒。

他又跟林巧雲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就去看朱運生了,“運生,你好點了嗎?”

“恩。”朱運生肩膀上的白布都印出血色了,一臉怒氣,“這天要下雨,傷口格外疼,等我病好了,我非去砸了宋萌芽的攤子。”

“啊?”馮大壯一臉不解,“你這傷……跟宋萌芽有關係?”

於是,朱運生便把那天的事兒告訴了馮大壯。

“不應該呀。”馮大壯覺得有些奇怪,“二狗子是戴了宋萌芽畫的符才好了,連郎中都沒看,她應該是有點本事兒。”

他怕朱運生不相信,又說起今早的事兒,“早上,好多去地裡幹活的人都讓宋萌芽看了,看得很準呀。”

朱運生不說話了,心跳加快了幾分。

馮大壯想起了什麼,試探地問道,“運生,你……是不是之前得罪她了?”

這一句話,倒是提醒朱運生了,他腦海裡立刻回憶起之前對宋萌芽動手動腳的事兒。

他恨得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運生,”馮大壯終於忍不住了,“你……你要不讓宋萌芽好好幫你看看,你最近很奇怪,像變了個人。”

朱運生沒說話,其實,他不是像變了個人,他根本就不是朱運生。

他來自21世紀,原本跟自己六個哥哥弟弟、還有一個妹妹一起生活,而他的妹妹,就是個神運算元。

宋萌芽會是自己的妹妹嗎?

他不敢肯定,但是他覺得有希望。

馮大壯見他不說話,又接著道,“對了,你爹的病……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你要不讓宋萌芽過來看看?”

“行。”朱運生打定主意,就藉著讓宋萌芽過來給爹看病,他要好好試試宋萌芽。

他正想著,聽著外面響起淅淅瀝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