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倖幸眼睫輕輕顫抖,慢慢溢上一層水汽。

陸則言低頭在她嘴上啄了一下,無比溫柔道:“我回來了。”

&n國回來至少要坐十二個小時的飛機。

算一算她給他打電話的時間,應該是一刻也沒耽擱立馬回來的。

“陸則言...”高倖幸語氣哽咽,在這寒夜裡顯得搖搖欲墜,讓人心疼,“你是為我回來的嗎?”

陸則言把這句話補滿:“為了哄你回來的。”

高倖幸本想見著陸則言應該是要道歉的。

可是他這麼在乎她的話,她好像多了點勇氣把心裡的不虞和不安說出來。

高倖幸不敢看他,收回視線:“如果你真的這麼在乎我,為什麼不說喜歡我?”

“為什麼不說愛我?”

“我感覺,你離我好遠。”

“如果你不是真心的,就...就放開我吧。”

高倖幸抬眸,她看不出陸則言的情緒,她嘴角扯著一絲很艱難的笑:“其實我挺堅強的,可能會難受一段時間,但肯定不久。”

在喧囂的街邊,陸則言沉沉的盯著她,他感覺心被輕輕地拉扯,眼眸裡是他自己也無法控制的心疼和深情。

陸則言把高倖幸輕輕放下來。

明明是高倖幸自己說的,如果不是真心的話,就放開她。

她說這些話是有些破釜沉舟的意思。

可是當她雙腳沾地,還是一時接受不了,陸則言就這樣把她放開。

她努力穩著腳步,嘴角的幅度絲毫未減,那是她此刻僅存的體面。

可是她卻真像被酒精模糊了大腦似的,天旋地轉。

陸則言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心大的墨綠色絲絨盒子,聲音低啞:“本來能早半個小時到,去機場的路上,發現忘了這個,又回去拿。”

他在寒夜的路燈下,白玉般的手指扭動戒指盒:“這戒指名叫‘連理枝’,是我請xx工匠大師親自設計,並手工打造,世上只此一枚,想著要送你,總不能隨便。”

陸則言抬起眼皮看了高倖幸一眼,又立刻垂眸,溫柔的抓起她的右手,把戒指往她中指上套。

高倖幸感覺周遭的一切都被定格,僵硬的任他擺佈。

戒指冰冰涼涼的,在燈光下,火彩閃亮奪目。

陸則言抬起她的手,親吻她手指,然後把她拉進懷裡。

他的大衣很大,可以攏住她半個身子。

高倖幸清晰的聽見他混亂的心跳。

陸則言手心揉了揉她後腦勺,然後埋頭在她頸肩,嗅著她身上淡淡的沉香味,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

他在她脖子印下一吻,表白。

“喜歡你,只喜歡你。”

“日久生情是你,一見鍾情也是你。”

“在那六年裡,對你生情,在回國的第一眼,對你鍾情。”

“我想的太多了,想完了這一輩子,還是...想要你。”

“一開始就是為你回來的。”

“所以,我不會放開你,你是我的。”

高倖幸屏住呼吸,像個木偶似的一動不動。

“倖幸。”陸則言溫倦的氣息撓著高倖幸的心,語氣又緩又沉,“我愛你,在這個世界上,只愛你。”

陸則言摟住她的手又緊了幾分,像是想把她揉進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