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倖幸最後也挑了兩個顏色。

他們做的太簡單了,以至於後半場在那裡發呆。

主辦方一個禿頂老頭晃悠到他們面前,看了看實驗桌,眼神有些詫異,似乎不相信她們就這樣完事兒了。

高倖幸雙手捂臉,沒忍住:“真丟人。”

然後,她聽見微不可聞的笑聲。

她側頭,陸則言嘴角笑意並未收斂,他似乎毫不掩飾他就是在笑高倖幸。

這笑明明不懷什麼好意,高倖幸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坦蕩的。

陸陸續續做完實驗,競賽學生都往她們這個方向來,都想看看神童的作品。

然後無意間瞥見他們的作品。

那臉色...

高倖幸沉了口氣,覺得太丟人,找了個藉口跑去別的實驗臺。

她東看看西瞧瞧,最後還是把視線放在了他們自己的實驗臺處。

胡淼不知道去哪兒了,臺前就陸則言一個人。

他穿著極為簡潔的黑色外套,一隻手撐在試驗檯上,另一隻手拿著試劑,從容懶散。

像是不認真。

卻總是在實驗瓶煙霧稍淡時又能及時的新增。

高倖幸確定,他們的作品幼稚至極。

可是五顏六色的煙霧層層繞繞,像是有了生命,圍著陸則言轉。

它們把他五官全部攏住,卻又在下一刻散開,變得驚豔。

高倖幸小嘴微張,她摸了摸頻率不太對勁兒的心臟,滿肚疑團。

如果說是陸則言長得好看,那麼她也算和陸則言比較熟悉了,怎麼還能失控呢?

她瞄見旁邊站了幾個女生在看陸則言。

肯定不是看他們的作品!

高倖幸撇了撇嘴,回到實驗桌。

看了他好幾眼,才搭話:“學長,你還記得你的衣服嗎?”

陸則言側頭,似乎在等她說下去。

“你還要嗎?”

她這意思,分明就是不想還了,但又礙於禮貌,想佔有得問心無愧才來問這麼一嘴。

陸則言回過頭給實驗瓶裡滴試劑:“不記得。”

煙霧瞬間又濃厚起來。

他不是說不要,而是說不記得。

高倖幸點頭,那就是不用還了。

下一秒,她眉頭微蹙,覺得並不滿意他“不記得”三個字。

高倖幸看著冉冉升起的煙霧,嘟囔:“我感覺我們做這麼簡單的東西好丟人。”

“贏不了,花那麼多心思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