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倖幸右手脫臼是老.毛病了,從小就這樣,最誇張得是有一次睡覺翻個身就脫臼了。

因此,她成了一個後天的左撇子。

醫生給她歸位的時候,她脫下外套。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高倖幸還是疼得“嘶”了一聲,然後把放在腿上的外套抓得更緊了。

醫生摸了摸她關節處,交代:“沒事兒,平時得多注意。”

班主任聯絡了高倖幸父母,現在陪她坐在長椅上等。

她看著手上的外套,黑色羊絨材質,領口內側金色絲線秀了一個“Lu”。

Lu?

陸則言!

居然還有給衣服打標記的人。

因為這件荒唐事,高倖幸被爸媽教訓了一頓,不過她手臂脫臼嚷著疼,倒也算逃過一劫。

她在家休息了一天,便被爸爸送回學校。

她回去才發現她在學校火了,準確的說,是她像狗一樣被卡在鐵欄門腳的照片在學校貼吧火了。

高倖幸第一反應就是陸則言散佈的照片,畢竟當時除了他沒別人。

她性子吃不得虧,直接跑到高三教室。

陸則言的桌子在最後一排窗邊,他正懶懶地趴著睡覺。

他像是自帶結界,下課時間,周遭兩米內居然沒有一個人。

高倖幸走近,正打算一掌拍在他桌上,震醒他,誰知她手還沒下去,陸則言倒是先睜開了眼睛。

像是身上自帶雷達預警似的。

陸則言並未動,只是睜開眼,眼裡帶著些睏倦。

高倖幸的手在空中僵了幾秒,才悻悻地放下:“陸則言,你太過分了。”

“偷偷摸摸拍那些照片好意思嗎?”

“虧我還想給你送錦旗感謝你來著。”

“道貌岸然!人渣!”

高倖幸跟機關槍似的語言掃射,陸則言卻慢慢闔上了眼皮。

他說:“你看我很閒嗎?”

語氣有些慵懶,說完側著腦袋換了個方向。

高倖幸聽出了一種‘你這個認知是在侮辱我’,還帶著一種‘你有沒有腦子’的意思。

或許是三月底的陽光太溫柔,透過熙攘的樹葉印在他臉上時,打擾了高倖幸的心跳,讓她忘了此行的目的。

這時,她還沒理清心裡別樣的情愫。

上課鈴打破這份恍惚,高倖幸才不甘不願地離開。

高倖幸覺得丟人,為這事兒每天裡衣都穿連帽衫,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連在教室也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