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都有獵奇心理,夏瑾禾跟著徐梅玉學了十幾年的醫術,還從未遇到過這般奇怪難解的毒,她這幾天沒碰草藥,心裡也癢癢。

而且這顧千渝長的這麼好看,要是就這麼英年早逝,也可惜了,她這麼做,也算是成就了一樁美事。

就在顧千渝沒什麼耐心,準備收回自己手腕的時候,一雙柔軟的,帶著溫度的小手忽然覆了上去。

女孩眉頭輕皺,額頭上掛著幾滴汗珠,纖細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讓顧千渝感到了久違的溫暖。

小時候,阿孃給自己搭脈的時候,也是這般神情。

他忽然變的有些貪婪了起來,什麼復國,什麼家國天下,一切似乎都不重要了,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的。

可是閒雲野鶴的日子,終究是不屬於他的。

“這是蠱毒?”

意料之外,小姑娘不消一刻鐘就看出了他困擾了多年的毒。

“不對。”夏瑾禾凝眉,“還有寒毒。”

顧千渝輕笑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夏瑾禾抬眸,看著顧千渝慢慢悠悠地模樣,沒忍住直接脫口而出道:“渝妃娘娘,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苦衷?”

顧千渝瞭然,這小姑娘變著花樣點他呢。

他點了點頭,既然決定用她下這局棋,顧千渝也沒在隱瞞,“是。”

“你是……男人?”小姑娘朱唇微張,說話磕磕絆絆地。

顧千渝敲著桌面,聲音清朗溫吞,“嗯,是的。”

“你很驚訝?”

醫術這樣好的人,不應該看不出才是。

夏瑾禾思緒飄遠,不經意將心裡話說了出來。

“這脈象和上次在夏府牆頭看到的那個紅衣男子也太相似了些。”

顧千渝輕咳兩聲,掩蓋自己有些過分驚慌的內心。

“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夏瑾禾看著顧千渝背影,“真是個怪人,這渝妃娘娘不請自來,就連走的時候也不清不楚的。”

她搖了搖頭,抬步要回去的時候,忽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

“小翠……”

夏瑾禾抬手給她探了探脈,“只是一點常規的迷香,這丫頭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

小翠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她揉了揉腦袋,有些迷茫,“娘娘……”

夏瑾禾:“別喊我,跟在我身邊,一點反偵查能力都沒有。”

“小翠,你家娘娘我可是醫仙徐梅玉的徒弟,不要求你別的,你能不能自己注意一下,這才多久,你都被隔壁搞暈幾次了?”

隔壁的渝妃娘娘輕笑,夏瑾禾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性,這枚棋子要是用好了,自己在北辰國的障礙掃除的不是一星半點。

——

顧千渝院子裡,子時。

七夜跳窗而入,手裡端著溫熱的藥。

“七夜,這藥之前一直都是誰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