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現在場面混亂,悄悄和夏瑾禾交流了起來,“冷不冷?”

夏瑾禾搖了搖頭,暗自伸手搭在了顧千渝的脈上,感受著手下脈搏不安分地跳動著,夏瑾禾抬眸,對上了顧千渝隱忍的眸色。

顧千渝體內的寒毒復發了,渾身上下冷的像個冰塊,蓮花塢的冷白的燈光照在了顧千渝的眉眼上,看著似乎是入了畫。

臉色慘白的不像話。

“我沒事。”顧千渝看出了夏瑾禾的擔憂,悶哼一聲開口道:“乖,我忍過這會就好了。”

夏瑾禾眼眶沒忍住紅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安慰自己。

蕭沐凡站在遠處瞧著顧千渝臉色似乎不太對,以往這麼短的距離,他早該感知到自己的存在才是,這會竟然連頭都不抬。

他怕顧千渝出事,輕輕朝著夏瑾禾扔了一片柏樹葉。

柏樹葉隨風飄起,剛剛要飄落在夏瑾禾頭上,就被顧千渝伸手夾住了。

他朝著葉子來時的方向看了過去,眼中滿是不耐,像是要直接殺了蕭沐凡全家一樣。

蕭沐凡有些心酸地對著顧千渝笑了笑。

顧千渝:“……”

兩人動靜太小,夏瑾禾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卻被僅八歲的何秀秀看到了。

她杏眼圓睜,看著不遠處的蕭沐凡。

剛剛要開口說話,就被顧千渝捂住了嘴巴。

“怎麼了?”

顧千渝衝著夏瑾禾搖了搖頭,夏瑾禾心裡有了主意,輕聲道:“師父,何秀秀身體不舒服。”

徐梅玉走了過來,看著顧千渝比雪還白的臉色,皺了皺眉。

他知道這何秀秀身體多半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他佯裝給何秀秀號了號脈,抬眸有些凝重地對著皇上說:“陛下,秀秀的情況現在不容樂觀。”

“人命關天,蓮花塢的事情還是改日再說吧。”

這雨雪愈下愈大,皇上之前準備自己回去的,運起輕功也不過是一息。

但若是大家都回去,總歸不能如此,要不然回京都城之前,江南災情的事還沒有著落,一個個的卻變成了病秧子。

幾番思慮之下,北辰溪輕聲開口,“店家,僱條船,去良品鋪子那邊。”

皇上到底心繫顧千渝,眼下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還不知道顧千渝一個人在承受著多大的痛苦。

單是這麼想著,北辰溪就心疼的要命。

“要不丞相你帶著他們坐船回去,朕先行一步。”

顧千渝:“……”

緊急關頭,還是徐梅玉靈光一閃,“陛下,你若是淋了雨,受了涼,怕也是見不得渝妃娘娘了,臣不才,也替渝妃娘娘看過幾次診,是個嬌弱的,若是過了病氣過去,怕是很難痊癒。”

皇上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一行人算是搭船回去了。

獨留蕭沐凡一人在風中凌亂。

“……”

船很大,分兩個房間,徐梅玉帶的人多,自己佔了間房,剩下一間給了北辰溪和丞相。

甫一進去,夏瑾禾就倒在了顧千渝懷裡,徐梅玉皺眉想把她拉開,就被顧千渝一個眼神制止了。

“無妨,我身體不礙事。”

顧千渝懷裡很暖,夏瑾禾摟緊了顧千渝的腰身,臉埋在他胸口處,貪婪的吸了幾口他身上的藥香。

“相公。”

聽著夏瑾禾有些悶地聲音,顧千渝抬手搭在了女孩纖細的脈上,“是不是著涼了?”

夏瑾禾嗓子裡很難受,像是堵了一團棉花,手也似乎有千斤重,身上沒有一點力氣。

“頭有些暈,我睡一會,睡一會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