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後章長路脖子間噴出一片血霧,人頭被一腔鮮血噴起一尺多高,骨碌碌滾落在地上!

駱思恭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刀法!”

不過很快駱思恭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朱由校自幼養在深宮大內,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凌厲的刀法?可眼前之人就是當今皇帝,這可是如假包換的,因此駱思恭不自覺地把目光轉向了王安!

結果王安也是一臉震驚地看著朱由校,那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怪物,這下駱思恭可是徹底凌亂了,如果連王安都覺的眼前這位小皇帝不對勁兒,那這小皇帝的身份可就真的耐人尋味了!

倒是老成持重的英國公,微閉著雙眼,慢條斯理地捻著鬍子,看似好像並不覺的驚訝,可若是要仔細看的話,就會從他眯著的眼睛裡看出無比的震驚,顯然英國公也覺的此事太匪夷所思了!

朱由校感覺到他們三個的異樣,也有些暗自責怪自己一時衝動亮了這手絕活兒,不過朱由校也並沒有感到後悔,章長路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他氣憤無比,也是在這個時候朱由校才意識到,這個時代的人等級觀念之強,已經超越了做人的基本良知!

這就是為什麼那些達官貴人,根本不在乎平民百姓的死活,在他們眼裡,百姓不過就是工具或者牲畜一樣的存在,百姓的生死根本就不在人家的視線之內,也難怪在歷史上明末農民大批起義之後,會有官員痛心疾首地說出“何不安家當餓殍”的話!

為什麼不安心的在家餓死?

這就是明朝官員對農民起義的態度,他們不去反思為什麼農民會捱餓,會捨生忘死的造他們的反,反而埋怨那些造反的農民,為什麼不安心在家等死,非要跑出來給他們找麻煩,這種想法的根源,或許就是官員心中那種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的等級觀念!

不過打破這種等級觀念,不是朱由校現在需要做的,他現在面臨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就是怎麼解釋自己剛剛那一刀,好在他只是靈魂穿越附在了朱由校的身上,所以這具身軀的來歷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如此一來解釋起來倒也不是很麻煩!

“你們不用這麼看著朕,朕在宮中困頓之時,得過一位異人的指點,他自稱是鬼谷子傳人,傳授朕兵甲三篇,政事三篇,修身三篇,這刀法就是兵甲三篇中得來的!”朱由校深吸口氣,平復一下氣憤的心情,順口編了一個瞎話!

雖然朱由校這套說辭可以說是漏洞百出,但不管是王安、駱思恭還是英國公都只能選擇相信,因為他們根本拿不出任何皇帝有問題的證據,如同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不清,到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而且最重要的是,王安是自幼看著朱由校長大的,深知眼前這位小皇帝不可能被人調包,所以儘管驚訝但也不會懷疑眼前這小皇帝是假的,沒有王安這位老太監出面,誰都別想質疑朱由校的身份!

何況朱由校登基時間雖然短,但已經明顯表現出對勳貴、軍方、宦官的偏愛,英國公和駱思恭這樣的勳貴、武官,若是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猜疑,搞的朝廷動盪,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裡外不是人!

因此他們必須相信朱由校的話,王安也是難的的機靈一回,哭著說道:“怪不的主子年幼時常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想來是受那異人的指點,奴婢見到主子這麼英明神武,就算立時去見先帝,也有臉面給先帝報喜了!”

王安這麼一說,這件事就算是有了旁證,駱思恭和英國公自然也不會再胡思亂想了,英國公更是笑著對朱由校說道:“陛下英明果決,又得異人傳授,真是大明之幸!”

朱由校擺擺手說道:“老國公先別說這些,想來您老也納悶為什麼這種事,會把您請來吧?”

英國公當然不知道朱由校把他叫來幹什麼,所以很誠實地欠身說道:“老臣確實不知,還請陛下明言!”

朱由校也不和英國公賣關子,直接說道:“朕讓老國公來就兩件事,第一劉七那些莊丁手中的兵器,大多出自京營,老國公管著京營這個責任是逃不掉的!”

徐國公聞言心中一顫,京營軍械流出不算什麼大罪名,但這些軍械卻出現在京城附近拉幫結夥的歹人手中,這一條就可大可小了,往小了說這是失職失察,但硬生生被有些人安上一個圖謀不軌的罪名,也不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