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纖細的手腕正被自己一手掌控,而景聆因為雙手高舉的姿勢,寬大的衣袖就這樣順著光滑的面板滑到了肩頭,那嫩藕般的兩截手臂就這樣暴露在時詡眼前。

再加上景聆那雙撩人的媚眼,時詡不由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

景聆不知道時詡在沉默什麼,又催促地喚了他一聲。

時詡沉下眸子看著她,即使是醉倒在酒缸裡,時詡也保持了一份冷靜。

他承認自己剛剛的確是對眼前人動了歪心思,可自己為什麼會有異樣的感覺,是因為景聆太會撩撥自己了嗎?

她為什麼要撩撥自己?

今日白天,秦圓可說的那些話登時竄入了時詡腦中。

自己是王侯,自己的婚事不是私事而是國事,自己的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自己就連拒絕都拒絕不了。

他何嘗不知道,把眼前這個景聆送到自己身邊日日晃盪還只是太后的軟招,來日她若採用強硬的手段,自己哪裡還有拒絕的餘地?

可時詡生來更愛自由。

自己的人生,時詡只想自己把握。

他應該馳騁於被血染紅的疆場,而不是被朝堂到爾虞我詐束縛了手腳。

時詡抓著景聆的力道不松反緊,他冷眼望著眼前這如嬌花般的女子,怒意令他的腦子裡面清醒了不少。

時詡沉聲道:“這也是太后教你的嗎?”

“什麼?”景聆手腕上皮肉抽痛,她抬著頭不理解時詡在說什麼。

時詡依舊不願看景聆的眼睛,他錯開景聆的目光默了片刻,道:“景聆,你不喜歡我,何必強迫自己討好我?”

景聆腦中頓然一嗡,心虛地說:“我不懂你是什麼意思,我只是想給你道歉。”

“是嗎?”時詡回過頭來,這次倒是景聆低下頭了。

時詡看著她這副嘴硬的模樣,又想到這是太后手裡的棋子,那騰騰的怒氣瞬間化作了羞辱她的心思。

時詡慢慢靠近景聆,一隻手重重按在景聆耳旁,景聆感受到了時詡危險的氣息,有些發軟的腿腳開始往旁側挪動,她想離開。

“不是要道歉嗎,跑什麼?”

時詡察覺到了她的意圖,另一隻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時詡低頭看著景聆略為驚恐的臉,把她禁錮在侷促之間。

“時子定你要幹什麼?”景聆的聲線微微發顫,她的腦子裡一片混沌。

“景聆。”時詡貼近景聆耳畔啞聲喚她,“太后把你送到我身邊來意欲何為,你我心知肚明。”

景聆微微側目,緊張得渾身緊繃。

“時子定,你放開我,讓我走。”景聆偏著頭,雙手呈防禦的姿態擋在二人之間。

時詡低笑出聲,抬起頭直視景聆的眼睛。

“走去哪裡?”時詡鳳眸微眯,調笑著看她,“太后讓你接近我,不就是讓你來引誘我的嗎?”

景聆兩隻手抓著身後的門,後背無力地緊貼在門上。軀殼被人硬生生扯開,潛藏在軀殼內的目的就這樣暴露在別人的目光之下。

時詡的一隻手慢慢挪到景聆下頜,捏住了她的下巴,時詡重重地說:“那你還跑什麼?我今天就給你這個機會,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在我面前使出什麼花樣,我倒要看看,太后還教了你些什麼。”

時詡鬆開景聆的下巴,拉起她的手覆在了自己腰封上,啞聲道:“來啊。”

景聆的手臂顫抖著,眼眶和鼻腔同時發酸,腦子裡亂得無力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