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弒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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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錚帶著景聆出了宮,為了防止路上的官兵盤查,夏侯錚坐在了馬車外面。
景聆在車上想要看看盛安的街道,剛把窗簾掀開一角,便看見各個路口上已經站滿了陳王帶來的官兵。
路上基本上已經沒有了行人,地上還有許多已經乾涸的血跡。不少盛安守兵與被誤傷的平民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穹頂雷聲悶悶,上天彷彿也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風暴。
天上的雨遲遲未落,而大魏皇宮卻先一步被腥風血雨席捲。
秦太后與一眾內侍還沒走到太極宮,遠遠地便看見了太極宮外烏泱泱的一片人,而陳王已經先自己一步登上了太極殿。而太極殿之下,那群烏合之眾的頭目中秦太后也認出了不少熟面孔。
如舞陽侯夏侯烈、琅玡王賀隱,以及自己那不中用的弟弟——秦溫。
秦太后憤怒地抿緊了雙唇,牙齒在口中磨出細小的聲響。
與此同時,陳王也看見了秦太后。
一道閃電伴著駭人的雷聲倏然劈落,二人的目光在這短暫的白光中相接。僅僅是短短的一瞬,便已在空氣中摩擦出了水火不容的氣息。
他們像是持著兩把隱形的劍,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彼此較量了千百個回合,卻依舊沒有分出勝負。而最後一戰,將要在今天打響。
秦太后走到陳王跟前,朗聲道:“大膽陳王,你擅自帶兵闖入皇宮,該當何罪?”
陳王冷哼一聲,沉聲道:“臣此次帶兵入宮,是為了我大魏的社稷安危,替大魏除去賊黨,臣,何罪之有啊?”
“哦?”秦太后眉梢微挑,她道:“賊黨何在啊?”
陳王倏然露出一抹陰毒的笑,他將腰間的劍“譁”的一聲抽出,他長臂一揮,在眾目睽睽下把劍架在了秦太后的脖子上。
“賊黨就在眼前。”陳王冷聲道。
圍在秦太后四周的內侍等人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李貴心生懼意,嚥了兩口唾沫後朝後退去。
唯獨杜嬰站了出來,呵斥道:“陳王,你這是做什麼?”
陳王不怒自威,他掃了杜嬰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
陳王冷聲道:“自然,是替大魏除去奸賊。杜將軍如此護著秦琰,莫不是與她一黨?”
天邊雷電不休,寒冷的秋風秦太后的脖子上已經被鋒利的劍刃磨出了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正沿著白皙的脖頸朝下流去。
她唇角微動,惡狠狠地盯著陳王,道:“哀家是先兆豐帝的結髮皇后,是當今聖上的生母皇太后,就憑你這等亂臣賊子,也敢汙衊哀家?”
陳王哈哈一笑,他道:“太后娘娘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但本王著實沒有想到,娘娘您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是絲毫不手軟。”
杜嬰等人聞言頓時面面相覷,太后也敏銳地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秦太后沉聲道:“什麼意思?”
陳王抬起左手,道:“帶上來。”
陳王話音剛落,幾個士兵便押著那仙師從殿後走了出來。
仙師蓬頭垢面,衣衫不整,臉上還有幾抹黑色的灰漬,看上去狼狽極了。
仙師被帶到了秦太后跟前,陳王擰著仙師後脖頸上的衣料,正色道:“這位仙師做了壞事後便想在樓中自焚,幸好本王及時趕到制止了他,才沒讓一段駭人聽聞的真相從此蒙塵。”
秦太后面露慍色,說:“什麼真相?”
陳王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壞笑,他手裡倏然發力,拉著仙師就把他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陳王:“你自己說。”
平日裡趾高氣揚的仙師此刻畏縮在了地上,他顫抖著雙肩,朝太后與陳王分別磕了個頭,顫顫巍巍地說:“幾個月前,太后娘娘突然找到了貧道,讓貧道來到宮中,謊稱自己已經活了三百年,並且煉出的丹藥能夠包治百病,延年益壽,但事實上貧道的丹藥都是仿五石散製成的,根本沒有這些作用。”
“你胡說八道!”秦太后頓時怒了,瞪圓的雙眸染上猩紅,她不顧脖子上的利劍,上前一步,一腳將那仙師踹倒在地,“哀家何曾認識你,又何曾指使你做這種弒君之事?你休要在此信口雌黃!”
而陳王卻將劍向秦太后的脖子貼得更近,他精明的眸中透出惡寒,卻又露出了一抹虛偽無比的笑,他道:“太后娘娘不要生氣嘛,先聽他講完。”
陳王望向地上窘迫的仙師,換了張凌厲的臉,“你繼續說。”
仙師目光閃躲地看了陳王一眼,十分委屈地說道:“這……這些都是太后娘娘唆使貧道做的,貧道並未撒謊,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又私下找了貧道,想讓貧道置皇上於死地,貧道惶恐,可太后娘娘卻以家人性命相逼,貧道不得不從……”
秦太后瞪著仙師,蒼白的唇瓣微張:“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