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逃跑(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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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像是被灌了迷魂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景聆的身後是浩瀚的星空,烏髮被風撩起,景聆輕撫著時詡的臉頰,屏住呼吸,緩緩俯身。
“來生我不能保證,可是在這一世,這也是我的心願。”
景聆的聲線格外溫柔,親密接觸的柔軟在頃刻間點燃了時詡心中的野火,他熱烈地回應著景聆,雙手緊緊環抱住了她的腰身。伴隨著時詡肩頭髮力,二人的體位瞬間調轉。
時詡跪坐在草坪上微微喘息,涼風已然紓解不了他身上的燥熱,他再次俯身啃咬,一邊氣息不穩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在鄭少遠面前保護我的時候,我有多開心?”
景聆嗤嗤一笑,手放在時詡毛茸茸的腦袋上,帶著氣音道:“這打狗都得看主人,我的狗,也不是誰都能打的,啊……”
景聆肩頸處一痛,眼眶裡直接湧出了眼淚。
“是,我是你的狗……”時詡貼近景聆的耳朵,含住了她的耳垂,不安分的手摸到了景聆腰上。
景聆腰間一鬆,腦中頓時警鈴大作,她抓住時詡的肩膀,紅著臉道:“你……你真是不挑地方……”
時詡一路向上,啞聲道:“我只挑人。”
野火在荒嶺被點燃,倏然而起的大風捲起的乾枯的草屑,吹落了枝頭的枯葉,彷彿是通了靈性一般,想要將草叢中的羞人音色掩蓋。
風聲與哭聲混雜交織,星辰把臉埋入了柔軟的雲裡,又在雲層裡撲閃湧動,直到煙雲散去,星子才再次散出光芒,將醞釀已久的星輝灑落,照到山間那小小的一隅……
時詡悶哼一聲,鬆懈地翻過了身,拉著外衫裹在景聆身上,將她抱入懷中。
“景聆,我好愛你。”
“我也是……”
景聆和時詡陪護聖駕在南苑待了四日,因為那天的狩獵,時詡被鄭少遠拿來做了文章,這之後的幾日,時詡便稱病沒有再離開他與景聆的寢宮。
而當他們回到盛安時,壞訊息卻傳來了。
那日二人剛回到侯府,鎮國公府的管家就匆匆趕來,告訴景聆景嘯出事了。
景聆當即直奔鎮國公府,一路上問管家景嘯是怎麼回事,管家吞吞吐吐,也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今日一早,自己叫了景嘯很久他都沒有睜開眼睛,直到田密過來給景嘯紮了針後他才醒了過來,而景嘯一醒來,他就不認識自己了,甚至連府裡的其他人,他也不認識了。
景聆一路小跑著進了西內院,景嘯寢房的門敞開著,裡面圍滿了家中的僕人,田密在床前給景嘯拔著針,而景嘯卻像一個兩三歲的孩童一般,大聲哭鬧著,口中胡言亂語,聽不真切。
“爹,爹……”景聆撥開人群直奔到床前,田密恰好在這時拔下了最後一針,景聆便焦急地喚景嘯道:“爹,爹!”
景嘯迷茫地看著景聆,景聆感覺他像是認得自己,便又喚了他幾聲,可這次景嘯卻連認都懶得認了,直接別過了腦袋。
景聆心中失落極了,她問田密道:“田大夫,我爹這是怎麼回事?”
田密收著針包,搖了搖頭嘆氣道:“景小姐,將軍這是腦部血液閉阻引發的中風之症……”
“中風?”景聆不可思議地望向景嘯,眼眶已然泛紅,“我爹六十歲都未到,怎麼會突然中風了呢?”
田密站起,愧疚地抿著唇,他道:“可能與滿丘的毒,是有關係的。”
景聆一時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質問道:“魚結花不是正吃著嗎?”
田密說:“抱歉景小姐,將軍這些年征戰沙場,滿丘又是精於製毒的地方,或許是在這之前他還中過別的毒,但……這也是我醫術不精,沒能及時診出……”
景聆皺了皺眉,腦子裡跟剛打了一仗一樣混亂,耳畔也嗡嗡作響,雙目失神,她道:“那……有辦法診治嗎?”
田密看了景聆一眼,卻遺憾地搖了搖頭。
景聆喉頭一哽,雙膝頓時發軟,支撐不住身體地朝後倒去。
“景聆!”時詡上前一步接住了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小心……”
景聆搖著頭,輕輕推開了時詡。
景聆在這一刻體會到了心如刀割的滋味,她蹙著柳眉喃喃道:“怎麼會這樣?明明前幾天剛解決了吃藥的問題,明明那天,他還在寫書,現在怎麼就這樣了呢?”
景聆說不清楚她對景嘯的情感,即使她體會不到來自父親的關愛,可論誰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忽然到了垂死之際,心中都會生出悲憫,更何況,這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父親。
先前的滿丘毒還可以用魚結花緩解,可如今,卻是連一點診治的希望都不給她了。景聆第一次從心裡生出了,自己快要被擊垮的感覺,她討厭身處黑暗,卻看不見光明。
景聆神色落寞,時詡也覺得心疼,便安撫道:“不如在民間找找有沒有能治這病的郎中吧,四處尋尋,或許,並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