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詡頓了頓突然抓住了景聆的手,垂眸看向景聆,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剛剛喚我什麼?”

景聆眨了眨眼,笑道:“子定。”

時詡登時喜上眉梢,他不假思索地把景聆攔腰抱起,大步跨到了榻邊把她抵在榻上,自己欺身而上,雙手撐在景聆臉側。

“那我以後該叫你什麼?阿聆?聆兒?”時詡迫不及待,“還是……小狐狸?”

景聆的雙手勾上時詡的脖子:“你叫我景聆就好。”

“可這樣聽著一點都不親近。”時詡話裡有些沮喪。

景聆笑得嫵媚,說:“我與你親不親近,你心裡不清楚嗎?”

時詡唇角洋溢著笑意,他託著景聆的腰身坐了起來,讓景聆跨坐在他腿上。

這姿勢惹得景聆心中陡然生出臊感,她扶著時詡的肩膀,面頰發紅。

時詡一手託著景聆的腰,一手捏住了景聆的下巴,啞然道:“我們還能更加親近。”

景聆倏然喉間一梗,她心裡雖然緊張,可嘴裡卻不露怯:“今天不行,侯爺挑個良辰吉日?”

“那今天做什麼?”時詡捻著景聆微溼的髮尾發問。

景聆翹起腿,下巴朝那個木箱的方向示意,她朝時詡越湊越近,笑盈盈地說:“有點東西要清理,侯爺幫我。”

景聆要收拾裝箱的東西並不少,但多數都已經事先裝好了,收拾起來也快。

時詡揀著些零散的首飾看了兩眼,道:“這都是好東西,你不戴了嗎?”

景聆忙活得滿頭大汗,她漫不經心回道:“這都是皇上賞我的東西。”、

“哦。”時詡有些不悅,連忙合上了放首飾的盒子。

景聆在屋子的四面環視,想要從各個角落裡將帶有賀遷記憶的東西剝離,最終把目光定在了一架古琴上。

“這琴是去年生辰的時候送的。”景聆挪步到琴架後邊,撫弦坐下,“不過我已經很久不彈琴了。”

景聆撥了幾根弦聽著音準,衝時詡笑道:“給你彈個簡單的。”

時詡望著景聆愣神,看著她纖白的指尖落到琴絃上抹挑勾剔,琴音悅耳卻悽婉。

一聲“啪”響如不速之客突然打亂了屋中的氛圍,琴聲戛然而止。

景聆怔了片刻才用手指勾起了那根斷掉的弦,輕輕嘆了聲氣,轉而把琴從琴架上抱起,也一併放進了那箱子裡。

“這……還能修的。”時詡望著她的背影道。

景聆卻搖著頭,說:“斷了好,斷乾淨了才好。”

景聆蓋上盒子轉過身來,她看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便扯出一抹笑道:“行了,都清完了,接下來還得勞煩侯爺幫我把箱子搬到院子裡去。”

“這都是御賜之物,賣不了的。”時詡道。

景聆笑道:“誰說我要賣了?”

“那你要做什麼?”

景聆開了門,指著外邊空地上已經挖好的坑,淡淡道:“埋了。”

時詡在府裡待到了黃昏,景聆想讓他吃了晚飯再走,可時詡今天出門時已經答應了崔宛回家吃飯,便哄著景聆離開了。

大多朝臣都住在永安坊中,鎮國公府和武安侯府也只隔了兩條街,在這條街上遇到熟人,也是常事。

可時詡這回遇見的,卻是駐守在千州的舞陽侯夏侯烈的世子——夏侯錚。

“子定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