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觸感驚得景聆雙眼猛睜,唇瓣的碾磨感和吮吸聲都在不斷地攪|弄著她腦中的理智,面前的少年亦是初嘗禁果,生澀的吻毫無技巧可言,磨得景聆唇瓣生疼。

時詡如猛獸一般不亦樂乎,二人的身體越貼越近,時詡的手從景聆腰間探入她的背後,摩擦著衣料一路向上,力道之大,彷彿要把景聆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景聆攥緊了時詡後肩處的衣料,從面紅耳赤到食髓知味,被層層偽裝包裹住的叛逆終於感受到了歡愉,心悸感刺激著她身體的每一處感官,令她神智發昏。

她是得到短暫自由的囚徒,她苦苦掙扎的靈魂願意就此沉淪。

雷聲籠罩在天地之間,疾風驟雨在人間肆意翻騰,彷彿末日將至。

屋內,二人熾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不分你我,時詡緊扣著景聆的頭,誘她深入;他早就瘋了,當他准許異樣的思緒在自己心中潛滋暗長的時候,他就已經與自己的理智背道而馳。

只是今天,面對著景聆的蓄意引誘,籠罩在他心上的那層薄紗終於被自己縱情撕破,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

急促的呼吸聲連同牙齒的磕碰聲在僅有一點燭光的屋子裡起起伏伏,帷幔之上,昏黑的人影重重疊疊。

過了少頃,景聆實在是感到呼吸困難,才推搡著時詡的肩膀讓他放過自己。

時詡緊捏著景聆的肩頭唇角微揚,他扳著景聆的下巴,朝她的下唇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而後才鬆口起身。

潮紅佈滿臉頰,景聆微微喘息著,溼漉漉的眼睛緊盯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裡衣,現下也被時詡搓揉得凌亂不堪,時詡微抿著唇給景聆理了衣服,然後捏了捏她的臉衝她一笑,啞聲道:“我去沐浴。”

時詡起身下了床,景聆平躺在原處一動不動,雙目無神地看著頭頂的帷幔。待到她聽見關門聲後,她才慢慢抬起沉重的手臂,在自己唇上蹭了蹭。

景聆身上的熱氣漸漸散去,她秀眉微蹙,攥著被子起了身,時詡的力氣當真是大,她現在都感覺自己的背上肩上還殘存著被時詡揉捏過的痛感。

景聆撐著床沿下了床,端著那盞蠟燭走到了梳妝鏡旁,景聆把蠟燭擱在鏡子邊,抬眼看著鏡中的自己。

好看的人總愛攬鏡自賞,可景聆從未見過這樣的自己;雙頰紅暈未散,眼中不見光華,唇瓣嫣紅髮腫,蓬頭披髮,格外狼狽。

今夜發生的事情偏離了景聆的想象,這回她沒能把控住事情發展的軌跡;而她對這一切並不抗拒,甚至在憤與恨中間找到了容納的支點。

大魏皇室的先祖有胡人血統,民風開放,男女年少歡好,並不稀奇。

景聆貼近那鏡子碰了碰唇邊破皮的地方,不禁疼得抽氣。

“真是條愛咬人的瘋狗。”

時詡打了幾桶冷水泡著,他微閉著眼,在景聆房中的每一幕,景聆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在他腦中不斷閃過,他完全冷靜不下來。

剛才是景聆先撩撥自己的,可自己也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慾望。直到現在,他的心臟依舊狂跳不已,崔宛交代自己的,讓自己遠離景聆一類的話完全被自己拋到了九霄雲外。

那自己和景聆現在算什麼?景聆不是喜歡皇上嗎,她又把自己當什麼?之前自己拒了太后的賜婚,他若是上門提親,景聆會嫁他嗎?

這些都成了困擾時詡的問題。

先前他答應的景聆幫她逃脫牢籠,他怕是要食言了,他甚至想給景聆打造一個新的牢籠,將她時刻捆綁在自己身邊。

時詡捧了一捧冷水往自己臉上砸,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起身穿衣。

待時詡再次開啟景聆的房門時,屋內已是漆黑一片。

時詡關了門,憑藉著自己的記憶摸到了床邊,隔著帷幔,時詡聽見了床上傳來的淺淺呼吸。他攥著帷幔輕輕拉開,掀開被子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