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著昨日見到景聆時景聆臉上的血汙和榮英給自己的描述,道:“我看你用得挺好的。”

景聆笑道:“那侯爺是早就知道我會用劍了?為什麼?我可不記得告訴過侯爺。”

時詡如實說道:“你是景嘯大將軍的女兒,既能跟著行伍之人行軍,又會騎馬,所以我猜你也會用劍。”

景聆看著時詡眸色忽沉,往常鮮有人會觀察得這樣細緻的,就連自己的姨母太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會騎馬會劍術的人,可眼前這個才與自己相識不過數月的時詡卻依靠著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把自己的老底給掀了出來。

景聆微微眯眼,攥緊了手裡的勺子。

這究竟是自己在時詡面前露出了太多破綻,還是時詡察人過於細緻入微?

景聆往嘴裡塞了口酒釀圓子,調笑著說:“侯爺心細如髮,對我瞭如指掌。”

時詡抽動著唇角,他依舊不敢回頭看景聆,他自認不是一個容易緊張的人,可每次看到景聆的那雙磨人的眼睛,他就莫名感到身體僵硬,腦子裡一片空白。

時詡看著那雀躍的燭焰,一本正經地說:“只是能推測出一些小事罷了,景小姐還有好多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秘密?”景聆手裡的勺子懸在半空,她凝視著時詡,隨口道:“侯爺想知道我的什麼秘密?”

“你會告訴我嗎?”時詡微微側目又迅速挪開目光。

景聆被時詡一連串的怪異動作吸引,她岔開話題道:“侯爺你今天有點奇怪,你為什麼不看我,是在外面做了虧心事了嗎?”

景聆藉著微弱的燭火觀察著時詡緊繃的側臉,希望能從他臉上剝離出幾絲可疑的神情。

時詡依舊沒有扭過頭,他難道能告訴景聆叫她不要看自己嗎?

他僵硬地說道:“你想多了,沒有。”

景聆眯眼看著時詡背在身後侷促的雙手,突然生出了好奇心,她挪著凳子站了起來。

“時子定啊。”景聆慢慢走到時詡身側。

時詡感受到景聆突然靠近,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他突然很想走開,可他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想要離開,若是自己現在露出懼意,豈不是坐實了景聆說的話?

時詡巋然不動,用眼尾的餘光捕捉著景聆的身影。

景聆淡然淺笑走到了時詡跟前,盯著他衣襟上的暗紋伸手拉下,她道:“你怎麼這麼誠實,連撒謊都不會?”

夏日的外衫輕薄,時詡隔著那薄薄的衣料,胸前溫熱的面板很輕易就感受到了景聆指節的蹭動。

時詡睜大了眼睛渾身一激靈,突然抓住了景聆冰涼的手腕:“你幹什麼?”

時詡望著景聆微微喘息著,手裡的力道極重。

景聆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絲絲痛感,也抬眼望向時詡,二人目光交匯,可這次,時詡沒有閃躲,他直直地盯著景聆,大著膽子掃視著她臉上的每一寸,像是叢林之王在欣賞獵物一樣,這莫名讓他感到刺激。

景聆仰視著時詡,捏著時詡衣襟的手在不經意間慢慢攥緊,二人靠得極近,景聆甚至都能感受到時詡身上散發著的滾燙氣息。

“別動了!”時詡攥著景聆的手突然低吼出聲,她那隻手像是有魔力一般,能夠透過自己的皮肉直取心臟。

景聆遽然一愣,手也僵在了原處。

他怎麼了?

時詡緊咬著牙把自己的衣服從景聆手中扯了出來,然後盯著景聆把她的手推了回去。

時詡垂下雙臂,可胸腔還在伴隨著他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