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灰溜溜的離開,臉上陰沉到了極點,這是他出生以來最恥辱的一天,刻骨銘心。

司馬府外,還有不少百姓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看到胡亥臉色很不好的離開,明眼人一看就能想到,贏徹壓制了胡亥。

這樣天大的新鮮事,不用明天,只要一刻的時間,將會傳滿整個咸陽城,甚至連周圍的地方都會有所耳聞。

“好了,剛才只是一個小插曲,將府上的賬目取來,我會給司馬家一個交代的。”

贏徹像一個沒事人,剛才發生的事好像一件小事,根本沒有引起他的過多精力。

“殿下,方才尉老已經帶人檢查了賬本,並沒有什麼問題,是否還要檢視呢?”

司馬厲疑惑的說道,府上的搜查作為主人自然是清楚的,在司馬厲看來,這只是多此一舉。

尉繚也是點頭回應,賬目上並不見兵器,以及多餘的開銷,無法證明多餘的人在其中。

“拿來就是,若是這麼簡單,那也未免太小瞧死士了。”

贏徹有意的看向司馬厲,看似在說死士,其實是在點司馬厲,他不會就此罷手的。

依若將司馬家的賬目取來,好奇贏徹會有什麼突破,尉繚作為廷尉,自然細緻入微,經驗老到,不可能看不出問題。

自始至終,贏徹都是主導者,他不說結果誰也不能擅自決定,不過司馬厲已經放下心來,他並不認為贏徹能查出什麼。

“司馬大人,不知府上家眷幾人,護衛幾人?”

贏徹冷不丁的問出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還是很嚴肅的表情,讓人難以捉摸。

“回殿下,府上家眷加起來24人,護衛百人,不知有什麼問題?”

司馬厲沒有多想,不做思考的回答了府上的情況,這是大臣的基本配備,並沒有什麼稀奇。

簡單的問題,尉繚在聽到後眼前一亮,並沒有說出心中的想法,不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贏徹帶有幾分笑容的方向手中的賬本,饒有興趣的看著司馬厲。

“百十來人,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百十來人一個月,就吃掉一百多石糧食,看來府上的胃口都很好啊,一個人能吃四個人的份量。”

【注:秦朝以石、鈞、斤、為計量單位,1石等於4鈞;1鈞等於30斤。】

“什麼,一個人吃四個人的份量,據我所知,軍中將士最多不過吃兩人的份量,難道府上的人比將士們還要能吃?”

依若一臉的不相信,脫口而出,但轉念一想也是發現了其中的疑點,一個人可以說是飯量大,要是百十號人都這樣,那就說不過去了。

“這……”

司馬厲一時語塞,不知從何開始解釋,這也是萬萬沒想到的情況,所有的東西都是暗地裡做的,沒有留下線索,可這一日三餐被忽略了。

“司馬大人說不上來,那就勞煩尉老再跑一趟了,看一看這糧食都到哪裡去了。”

贏徹不等司馬厲做出解釋,當機立斷,再次展開調查尋找證據。

尉繚帶著人火急火燎的前去挨個調查,果然和心中想的一樣,明知司馬家一定有培養死士,可就是找不到線索。

就好比眼前有一個箱子,明知道里面藏有黃金,可就是打不開無法證明。

事情出現反轉,司馬厲癱坐在旁邊,整個人提心吊膽,連胡亥也離開了,此時的他孤立無援,沒有任何對策。

糧食在大秦可是重中之重,有很多地方還餓著肚子,全部控制在朝廷的手中,商販想要販賣都要在官府的監察下,就是防止有人利用糧食。

司馬厲要是不能解釋糧食的去處,那可是事關大秦的事情,在糧食一事上,但凡有賊心的,都沒有落下什麼好下場。

不一會,尉繚就帶著衙役回到大堂,身後跟著司馬家的管家。

“殿下,糧食的去向查清了,果然和死士有關,司馬家共有三百死士,全部在城外秘密藏身,多餘的糧食就是給死士準備的。”

尉繚臉上的皺紋都消散不少,心情很不錯,一邊大步的往前走,一邊激動的彙報。

帶進來的管家躲在衙役身後,嚇得看都不敢看一眼司馬厲,事已至此,管家也只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胡說,你為什麼要誣陷司馬家,你一定是混進來的賊人,聖孫殿下,這話不可信啊,完全就是栽贓陷害啊。”

司馬厲大驚失色,他自認為忠心的管家,竟然沒有上刑就交代了,為今之計只好死不承認。

“司馬厲,非要我率兵前去城外,將那三百死士拿下,你才低頭不可嗎?你可要想清楚,到那個時候你司馬家就只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