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股強烈的不安之意正是源自於那種太遺魔教特有的魔氣,陰冷血腥而邪惡。

他能感受到這股魔氣流轉還要歸功於《明道玄元功》的小成,玄門所謂望氣,便是藉助了獨特的功法,集大成者的《明道玄元功》讓李清霄對氣機的感知比之之前強了數倍有餘。

太遺魔氣這樣獨特的氣機自然逃不過他的感知。

“幸好之前有一絲察覺,不然今日麻煩恐怕就大了。”李清霄心中暗自慶幸。

如今之計還是走一步看一步,且看看孫家這局戲怎麼演。

打定主意,李清霄並不出聲點破,靜等謝晉率先出招。

看著此時身著玄黑喪服的孫誠海,謝晉並沒有絲毫憐憫,直接開口道:“孫家主,今日請你來就是想在這原上諸家的見證之下將這次的事說清楚,你孫家一再強調是我謝家襲殺你孫家之人,還兩次堵我謝家祖堂正門,今日人證物證俱在,且讓大傢伙評評理吧。”

孫誠海面無表情的看著謝晉,露出一絲嘲諷之意。

“這人是你謝家殺的,見證的也是你謝家找的,這還有評理的必要嗎?”

“這麼說來,孫家主是不相信我草原上的諸族了?還是你之一想要挑起兩族爭端?”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了起來,李清霄也不著急,目前還沒有到要他出面的時候。

就在營地中兩方言語交鋒之時,江慕雪順著李清霄的指引到了離營地約莫三里地的一處背陰坡。

剛到此處,空氣中充斥的陰冷之意便讓她打了個寒戰。

如今江慕雪已經是七通脈的武師,面對一些天地氣機,已經有了初步的感知。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如此陰冷?”

她的秀眉微微蹙起,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雪柳,感受著那一股模糊的氣機,江慕雪一寸寸的在這片背陰坡搜尋起來。

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她便找到了一處青草有些枯萎的地方。

“這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竟然陰煞如此?”一股濃烈到幾乎要凝霜般的寒意在她的感知中散開,江慕雪瞬間掙脫開氣機感受,深深吸了幾口氣,心一橫便開始用雪柳將那一塊泥土徹底削開。

只見離地面兩寸後的地下,一個有成人大小的陶罐埋在地下,陶罐上,一道黑色符紙封在罐口,黑鞋符紙上的紋路赫然是已經乾枯的血液所勾勒。

這一幕著實嚇到了江慕雪。

“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

感受著陶罐散發出的陰邪與詭異,思索片刻,她強撐著懼意一刀劃開了這個陶罐!

只見成人大小的陶罐裡,赫然裝著一對已經約莫有五六歲大小孩童的屍體,正是一男一女。

看到這一幕,江慕雪瞬間捂住嘴轉身過去,強忍著嘔吐的衝動,她迅速用雪柳劃出刀芒,一大片泥土翻飛,頃刻間蓋過了兩具屍體。

回想著方才看到的一切,江慕雪不禁感到膽寒。

這到底是哪般喪心病狂之人才能幹出這種事?不行,還是要儘快趕回營地告知清霄再說。

營地這旁,屠陰在瞬息間察覺了一處陰氣的爆發又衰弱,陰影下的臉龐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疑慮,莫非是孫誠海這傢伙又沒有佈置好?可當著眾人的面他也不好就此質問孫誠海。

此時,孫誠海和謝晉還在打著口水戰,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孫誠海的言辭頗有無理取鬧的意味,可到底也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