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霄也出言喊道:“敢問先生名姓!”

“陸務觀!”言罷,書生直接一頭栽下樓去,這一幕可是嚇壞了無數酒客。就是謝無憂這一刻也是大感不妙。

這個距離,就是他也無法在書生落水之前將其救起。

五層樓的高度,正常人掉下去就算是水面也決計討不到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李清霄輕身躍起,遊山步踩到極致,在空氣中留下道道殘影,就在陸務觀落水的前一刻穩穩將其接住,隨後僅是在水面上借力一踩便是直接返回到五樓看臺之處。

這一幕著實驚呆了無數人,無數人對著李清霄的身影開始議論,李清霄不想多生事端,扶著已經徹底醉倒的陸務觀與謝無憂一起走向了七樓。

按照煙霞閣的規矩,普通遊客只是可以在煙霞閣前五層活動,至於六層,那是要有一定名望聲譽之人才可以到達,而七層以上,只有經過謝家嫡系的帶領才可登上。所以此時七樓之上並無太多人,只有三三兩兩的酒客在互相交談。

在一眾人驚異的目光中,謝無憂、謝雅帶著李清霄與江慕雪會見了諾迎霜,見禮過後,四人徑直走上了第八層。

第八層上,此時除了幾名酒侍並無其他酒客文人或是歌舞伎,比起其他樓層清淨了不少,就恍若站在世外山巔聽著世間熙攘一般。

李清霄尋了一處坐塌將已經徹底醉過去的陸務觀放下,幾人都是饒有興致的圍坐在一桌,不等謝無憂安排,便有酒侍端上酒菜。

謝無憂此時顯得格外興奮,“哈哈哈,想不到這位陸務觀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今日這篇《夜遊宮》,就是放在我原先讀過的名家大篇裡也是不輸分毫。”

李清霄端起酒杯輕抿一口,眼睛微微眯起,“看來謝大哥沒有聽過這位陸務觀陸先生的事蹟啊。”

在場幾人都是來了興致,急切的看向李清霄,江慕雪踹了踹李清霄,“別賣關子,直接說。”

李清霄訕訕一笑,繼續說道:“陸務觀這個名字你們不熟悉,可陸無冠呢?”

幾人眼瞳頓時一縮,謝雅介面道:“李少俠的意思這陸務觀就是那十三便作《海清秋》名滿京都的陸無冠?”

“能有先前那番說辭那番際遇的,除了陸無冠我想不出還有誰?”

江慕雪此時還是一臉懵,“這陸無冠又是誰啊?”

李清霄輕輕在江慕雪的腦袋上瞧了瞧,“你這腦子裡除了武學秘籍江湖爭鬥,就沒有半點墨水,回去我要有時間定要給你補些名篇佳句,不然你這空有一副仙子皮囊,一開口就露餡了。”

江慕雪不服氣的嘟嘟嘴,“你厲害,一會兒清濁書院,一會兒青城劍宗,誰能跟你比啊,文武全才。”

其實江慕雪也並非胸無點墨,只是大多數的經歷都花在了修煉上,在品讀百家之上倒是沒怎麼用心。如同李清霄這樣的在江湖上是少之又少。

謝無憂此時也出來打圓場道:“小李兄弟就別取笑江妹子了,就是我自詡腹有詩書也是不曾知道這陸無冠之名啊。”

李清霄飲盡杯中清酒,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要說這陸無冠其實也不是這位真名,這位真名入股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陸觀子,陸無冠只是京中眾人對他的稱謂。陸無冠十三歲名動京城,卻因為自身出身低微被那些達官貴人視作越矩之人。

因為他年少輕狂,曾在酒樓怒罵當朝權貴,所以在歷年科舉中被朝廷官員針對,屢屢落榜,在他十六歲那年終於是考過進士,可得到的卻是一份連烏紗帽都沒得帶的小差事,這才有了陸無冠之稱。

之後陸無冠隱姓埋名,不知所蹤,相傳故事版本甚多,有說他被權貴暗殺,有說他鬱郁不得志落水而亡,還有人說他對朝廷無望隱於山林。如今看來隱於山林之說倒是可信幾分。”

眾人聽完李清霄所講的故事都是有幾分感慨,這樣的才子卻是因為得罪了權貴便失去了前進的道路。

不過這時,謝雅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李清霄的身上,寧州,清濁書院,青城山劍宗,難道這人真是傳言中的那位?看方才他救人時爆發出的力量,可是連二哥也做不到。

李清霄發現了盯著自己的謝雅,略微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謝雅也瞬間回神。

略微有些尷尬的道:“讓李少俠見笑了,是謝雅失禮,不過謝雅有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李清霄微微一笑,“無妨,儘管問。”

謝雅點點頭,“敢問李少俠可是寧州州府之子李清霄?”

李清霄微微一愣,你聽說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