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有一幫小孩子你可有印象,尤其帶頭的那個,年紀十二三歲看著不大,那手卻大的出奇,那是扒手的特徵,你包翻過來看看。”乞丐說道。

餘青崖聽完趕緊翻面看,底部一道刀片劃開的口子,這口子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嘿!”餘青崖似乎有些印象,剛才的確又幾個小孩從這經過,但是那幾個小孩肥頭大耳,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看樣子也不像是窮苦人家的小孩,怎麼會做了扒手呢,覺得有些蹊蹺,可越想越氣,對著乞丐說道:“你看到了怎麼不吱一聲!”

“丐幫與扒手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告訴你是看在這銀元的面上。”

扒手得手之後,只需半日,便可將贓物換得乾淨銀兩,周連勇知道這乞丐有些神通,甚至可能認識那幾個扒手,便取出身上所有的錢,少說也有三十幾塊現鈔,抱拳作揖道:“老前輩,還望您幫個忙,這些錢願換回那香囊。”

乞丐見著錢,看都不看一眼,用手指扣了扣牙縫道:“讓我幫你倒也可以,這些錢定是不夠,你還得幫我做一件事。”

“什麼事?”周連勇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

可餘青崖對乞丐心有戒備,趴在耳邊道:“這乞丐的話你也信?巧舌如簧,沒有半句真話,咱們還是自己去找吧。”

“自己找猶如海底撈針,定是找不到的,這點銀兩又無需你出,你心疼什麼。”周連勇回身斬釘截鐵地說道:“前輩您說是什麼事,若是能幫我找回香囊,我定在所不辭。”

“倒也不是什麼難事,潘家西苑村有個臨塔寺,我有個弟子名叫劉橫,退了丐幫在那唸佛,你幫我將這封信交給他,就說姓趙的給他的。”說完便起身,走路一瘸一拐。

周山蓬接過信封,趕忙跟了上去道:“前輩這信送完之後,我們怎麼去找您。”

乞丐冷聲一笑:“那就還是此地,我在這等你便是。”

“老前輩,敢問您尊姓大名?”

“姓趙,名甚我也忘了。”

周連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追問道:“看您談吐不凡,怎麼就做了乞丐?”

乞丐沉聲說道:“說來你別不信,四十年前爺在臨津也是響噹噹的人物,那年我在兵部當差,官至郎中主事,拿了八大匪三大盜,無名小賊不計其數,後來只因狐魅陷害,犯了官司,最後鬧得家破人亡。”

“狐魅?”餘青崖插科打諢道:“難不成這世上還真有狐狸精?”

乞丐邪魅一笑道:“四十年前,狐妖猖獗堪比匪患,臨津狐魅之案絡繹不絕,有一日我去兵部訓教新兵,監查防軍,卻發現全營在殺豬殺雞,大擺宴席,已有不少軍士喝的酩酊大醉,一問是何人下令,副主事邢章與兵士說是我下令,我問何時下得令,他們說就是剛才。

我這才知,有狐魅能化我人形,仿我之聲。

後來,我吩咐邢章去庫房領些銀兩,可他前腳剛走,又一個邢章跑進來問我喊他何事,我才知我上當受騙,趕緊追去庫房,那狐狸早就領錢逃之夭夭。

都說事不過三,我自那以後萬般警覺,有一日,邢章問我借錢,我不解他便砸了我的硯臺,憤憤而走,我覺得有些蹊蹺,邢章性格知書達理怎會如此暴怒,定是狐妖所化。

我立馬追了出去,只見他走進千戶帳裡,恰逢千戶那天不在,我衝進帳裡就是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