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婉看著被用力關上的門,心有餘悸。沒想到他真的把那張卡扔了,還發那麼大的脾氣。她只不過是不想讓他蒙受損失,也不想欠他人情,才把卡還給他,至於發這麼大脾氣嗎?

全身無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她感覺自己鼻子莫名發酸,她討厭現在愛哭的自己,以前的自己幾乎不會哭,可是和他重逢後,自己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靜婉深呼吸了幾次,把眼淚逼了回去。突然反應過來,她拿起鑰匙和手機就往門外衝。到了樓下,開啟手機手電筒,在草地上仔細地尋找。可是找了半天,都沒能找到那一張卡,急得她快要哭了。

她沮喪的回到了宿舍,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入睡。

再說顧墨琛怒氣衝衝地離開靜婉的宿舍後,開車到了許明成的會所,向他大倒苦水。

“沒心沒肺的女人,我對她這麼好,她不領情就算了,還糟蹋我的心意。沒見過這麼不知好歹的女人,千方百計和我劃清界限,要是換成別的女人,我勾勾手指頭她們就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顧墨琛咬牙切齒地說。

許明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二哥,這世上真的有一物降一物,看來你真的只能在凌靜婉這棵樹上吊死了。”

顧墨琛怒視著他,反唇相譏:“別以為你掩飾的很好,你不也只能在黎潔這棵樹上吊死嗎?”

許明成吊兒郎當的笑凝固在臉上,黎潔這個名字是他心裡不可對人說的痛。

兩年前,他和朋友在旗下的酒吧喝酒,有員工來報告有一位客人對女服務員動手動腳,甚至硬拉著她去開房。因客人是有權有勢之人,其他員工不敢得罪,恰好他在店裡,只能向他報告。

他趕過去了解了情況,那位女服務員雖然是j職,卻年輕漂亮,還是個大學生,那位客人卻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他讓保鏢把那客人拉到門外教訓了一頓,看著女孩驚慌失措的大眼睛,他內心升起了濃濃的保護欲。

他對那個叫黎潔的女孩一見鍾情,可黎潔看他每次出行都有保鏢前呼後擁,誤以為他是混黑社會的,無論他怎麼做都不肯接受他,甚至辭去酒吧的工作。

他派人調查了黎潔的情況,得知她父親因意外殘疾,家境貧寒。她在上大三,學費都還沒交,她還有一個弟弟上高三,學習成績很好,夢想著出國留學。

許明成找到了黎潔的母親,承諾可以給她一大筆錢並送她兒子出國留學。黎母為了兒子的前途,決定犧牲女兒,收了他的錢。一天晚上在黎潔的水裡下了藥,讓許明成帶走了她。

許明成把她帶到自家酒店,發現她是第一次,剛開葷的他興奮得不知疲倦,幾乎要了她一夜。

第二天黎潔醒來,得知真相,無聲哭泣一場,昏睡了一天之後,問他要了一大筆錢,也辦理了出國留學手續。

兩年過去了,黎潔沒回來過,也沒給過許明成或她父母一個電話。許明成雖然知道她在哪裡,也派人暗中保護著她,卻從來沒去找過她。

他一直認為,黎潔失身於他,肯定會對他死心塌地,他只需要耐心的等她學成歸來就行。

這兩年,他和二哥一樣,過的是苦行僧的生活。兩人都想著心裡的女孩,拒絕了一切出現在身邊的女人。

如今,聽了二哥的話,許明成沉默地掏出一根菸,點燃。顧墨琛也從他的煙盒裡取出一根菸,咬在唇邊,點燃。

兩人抽完了煙,一起去酒吧借酒消愁,喝了個大醉。服務生只好把喝醉後喋喋不休的兩人送到自家酒店的一個雙人房。同病相憐的兄弟倆,一人睡一張床,把被子當成自己心儀的姑娘,抱著“姑娘”又喋喋不休的說了一大通之後,沉沉睡去。

第二天,靜婉一大早就起床了,第一件事就是衝到樓下,繼續找那張卡。那一片草地都找了個遍也沒找著,她抬頭往上看,心想,應該不至於落在別人家陽臺吧!

這時,她的目光被樹葉縫隙露出的一抹金色吸引了過去,定睛一看,那不就是那張卡嗎?

她忙不迭脫下拖鞋,對著那張卡所在的樹枝扔去,正好砸中了樹枝,在拖鞋落地後那張卡也跟著落地,提到嗓子眼的心也落回原處。

靜婉激動地上前撿起那張卡,失而復得的感覺,讓她喜極而泣。

她如常去上班,發現上班時間都過去一小時了,顧墨琛還沒到。想到他昨晚是怒氣衝衝的離開,她心裡忐忑不安,不會出什麼事吧?

顧墨琛一覺睡到差不多十點鐘才醒,宿醉讓他醒來後頭痛欲裂。他回想了一下上次喝醉,是靜婉去酒吧接的他,為什麼那天醒來一點都不會頭痛?難道靜婉給他喝了醒酒湯?他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側頭看了一下另一張床上的許明成,只見他趴著,雙手抱著被子,雙腿還夾著被子,看他那樣子,肯定和自己一樣,把被子當成夢中的女人了。

苦笑了一下,他翻身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