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信,甜妞嚎啕大哭。凌輝見狀,抱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甜妞要堅強,甜妞別哭了,以後舅舅會照顧你......”

隔天,舅舅一家和甜妞來到殯儀館,就他們一家人給凌雪舉行了簡單的送別儀式。在瞻仰遺容時,披麻戴孝的甜妞看到媽媽臉上、身上的血跡已經清理乾淨,化了妝,看上去像睡著了一樣。甜妞撲到棺材邊,注視著媽媽的臉,淚水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掉落。她在心裡對媽媽說:“媽媽放心,我一定會記住您的話,我一定會堅強地活下去的。”

隨後,遺體火化。抱著媽媽遺像的甜妞等候在火化區外面,舅舅一家陪著。拿到骨灰後,舅舅讓舅媽帶表弟先回去,他要和甜妞一起把凌雪的骨灰送回老家下葬。凌雪一生未婚,按照她的遺願,把她葬在老家村子對面的山上。

甜妞抱著骨灰盒和舅舅踏上了回老家的大巴,一路上,甜妞一言不發,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大約五個小時後,他們下車,在鎮上吃了飯,才搭乘鄉村小巴回到了老家。此時天色已晚,老家的房子久未住人,舅舅把房間打掃了一下,兩人各自一間住下了。

第二天,他們在村子對面山上尋了個地方把凌雪的骨灰下葬了。跪拜過凌雪的墳墓後,甜妞剛站起來,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凌輝抱起她,發現她全身滾燙,顯然是發燒了。

凌輝急急忙忙地把她送到鎮上的醫院,醫生說甜妞哀思過度,沒吃好沒睡好身體才會虛弱,導致病毒入侵,肺部感染,需要住院。

甜妞安靜地躺在病床上,手上在打著點滴。凌輝守在床邊,時不時嘆氣,感嘆這孩子的命太苦。這兩天她基本上沒怎麼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出來,凌輝想著她是悲傷過度了,讓她獨處一下,發洩一下,沒想到她竟然病倒了。

甜妞一直昏迷到傍晚才醒。醒來後,舅舅要不要吃點粥,她搖頭。舅舅告訴她,她生病住院了,並安慰她不要想太多了,不要辜負媽媽的期望,早日振作起來,好好活下去。舅舅跟她說了很多話,但她依然一言不發,只是點頭應和舅舅的話。

“對了,”舅舅摸出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串電話號碼,“我收拾你之前住的那間房子的時候發現你放在床頭的,想著是重要的號碼,就帶在身上了,因為忙你媽媽的事,就忘記給你了。這是誰的電話啊?”說完,把紙條遞給甜妞。

甜妞接過紙條,看到那力透紙背的字跡,低頭沉思。“一位老師的。”思考片刻,她回答道。

五天後,甜妞康復出院,比醫生估計時間早了三天,因為她已經從悲痛中走出,重新振作起來,所以很快戰勝了病魔。

回到S市後,舅媽已經買了一張上下鋪的床放在表弟的房間,她住下鋪,表弟住上鋪。晚上吃飯的時候,她當著大家的面宣佈:“舅舅,舅媽,慧明,今後我不再叫甜妞,因為不懂事的甜妞已經隨媽媽去了,現在在你們面前的是靜婉。我已經振作,會好好活下去,前段時間讓大家擔心了,今後我不會讓你們失望。”

大家詫異地望著她,感覺她一夜之間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