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長從不歡迎外人,哪怕是麒麟族的使官,也得不到族長半分好顏色。”

“是麼。”溟涬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那你又為何邀我來此。”

他停下腳步,定睛看著她,眼中的審視叫人心寒。

五芝那一瞬間笑容微僵,那雙眼睛似乎能看穿她的心底,好似自己做了不可饒恕之事。

“我,我自然是從未見過如仙友一般的俊俏面容,心生戀慕,想……想……”五芝臉已經紅的似血要滴下一般了,溟涬見此卻是轉頭走遠。

五芝將溟涬安排在了一處樹屋,那裡是她兄長曾經的居所。

“哥哥這裡很久沒人入住了,仙友見諒,我族並不興盛,沒什麼可招待的。”

“這屋子的主人?”溟涬眼神詢問她。

“哥哥他幾年前在杻陽山採藥的時候出了意外。”五芝言語間很是平淡。

溟涬不再多問,環視四周,屋內簡潔,只散落著幾冊兵器圖譜,還掛著一彎弓,上面裹挾的獸皮已經油潤光澤,唯一見的那冊藥理書籍,不過新翻幾頁的痕跡。

“他不甚喜歡藥理。”溟涬道。

可卻要去杻陽山那般極惡之地採藥?

“族裡成年後的小輩,都要去杻陽山採藥,死傷在所難免。”

溟涬斟酌著她的話,沒再多言。

晚間,溟涬來到巫族領地查探,此地乃是堂庭山脈之尾,堂庭山福澤之氣彙集在麒麟一族所居之地,這尾脈乃澤惠稀罕,唯一可取的便是毗鄰的璃水,這水可以隔絕遠處杻陽山的濁氣,可見一斑。

而巫族是六合內除卻人族命數最短的族群,不過千餘年,但巫族本應子嗣昌隆,絕不該是現今這般模樣。

今日所見,巫族現今甚至還不若麒麟一族興盛,要知道,上古神族子嗣更為艱難,依五芝之言,這般境地少說已經維持了數百年之久。

溟涬凌空於巫族最高的一處,交疊雙手,陣陣脈澤湧現擴散,籠罩整個部族。

脈澤所到之處暢通無阻,似乎就像有人踏平了所有障礙一般。

飄然下落,溟涬走在路上,四下空無一人,抬起頭望向遠處,月盛,月華澤陂大地,而這裡,乾淨的不可思議。

第三日,巫族族長殉古提前出關。

五芝聞此急急忙忙趕去了樹屋,“仙友,仙友,族長提前出關了。”她的聲音磕磕絆絆,似乎很是不知所措。

溟涬則不為所動,只慢條斯理的看著屋裡那冊藥理。

“仙友,族長不喜外人入族,不時便會知曉我請了您來,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他會怎麼做?”溟涬耐心問道。

“這……”五芝不知該怎麼回答,確實,族長會生氣,會下臉色,可他也做不出什麼,每一次都是外人忍不得族長那般無禮,才匆匆離開。

殉古出關不是偶然,前日夜間,他感受到了一股入侵的氣脈,那股力量非比尋常。

議事大殿內,幾位長家早已在此等候,不多時殉古也進了門。

不似巫族的魁梧,巽古的身材矮小,面上豐腴,若是笑起來,定是個憨厚福澤之相,可族人都沒見過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