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榮今次回了青丘,招搖山待的久了,她也會想家。

她沒有告訴別人,隻身回了自己的竹屋,然而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去找甄姨。

“甄姨——!甄姨——?”嘉榮在洞府饒了許久,卻不見人影。

“嘉榮?”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她看過去,“苦奶奶?甄姨他們呢?”

“早前聖主安排的祭祀之禮,召了族長和夫人。”

“那載舟他們……?”

“自然也同去了,此次各位族長和親眷都去了。”

“哦……好吧。”

嘉榮沒再多問,之後直接去了白狐的領地。

九尾狐族每七百年起祭祀之禮,以祭奠在大荒中帶領狐族安居於世的眾位先祖。

然而

嘉榮到了白狐的領地,卻見到的是載舟兄妹跪在聖主面前承認錯誤。

“是她罵了嘉榮姐姐!”甜溪哭的悽慘,自己的哥哥被很多人圍攻,他那麼驕傲的哥哥,被那個囂張的淺碧踩在腳下。

“明明是他們打傷了哥哥,嗚~爹,娘!”甜溪想向父母求助。

“載舟,認錯!”甄姨不顧女兒的哭求,冷硬的說道。

載舟跪在地上,卻不肯認輸,“認錯可以,我先動手,自然認錯。”他跪拜聖主,低頭認錯。

“但是淺碧辱罵天族公主,是否也要給天族一個交代。”載舟可以自損,但也定要咬下淺碧的一塊肉。

“她張狂了幾百年,如今被祖神退婚,我還說錯了不成。”淺碧嘲諷道。

“對錯與你何干?”載舟站起身,“嘉榮的父親是天帝的兒子,她是天族的公主,誰也不能改變,而你,不過是九尾狐聖主的女兒罷了,又是誰給你的身份,膽敢妄議天族?!何況嘉榮出生便是神位,而你修行再遠,也未必能升下神!”

“你!”淺碧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她自覺高貴,卻在成年後屢屢被人壓了一頭。

隨即她眉目一轉,倒是笑了一下,“妄議天族?你我不說,天帝如何能知道?”

她對著父親行禮,“爹,今日在場的各位都疼惜女兒,自是不會多言,若是……”

她又看向那對兄妹,“若是天帝知曉,那必然是他們兄妹倆說的,想必您不會准許的不是?”

聖主從載舟說的那句‘只是聖主的女兒’開始,心裡便有了定奪。

他出掌打向載舟,載舟立時口吐鮮血,“記得管住嘴,不要傳出不該傳的話。”

“哥哥!哥哥!爹,娘?!”甜溪心疼,哭著看向父母。

“甜溪別哭了,沒事兒。”載舟安撫著妹妹,卻不願再看父母。

“你有骨氣又如何,只圖一時痛快!還要帶上你妹妹!你何時見過你嘉榮姐姐招惹過禍患!”甄姨也心疼兒子,卻也失望。

人終究是散了,只有嘉榮,躲在暗處攥緊了手。

嘉榮生氣,自然不會就這般任由自己把自己氣死,這幾百年來,她‘作威作福’慣了,一時要她變回從前的那個唯唯諾諾的自己,怕是也不可能了。

甄姨方才說的沒錯,她從前不惹擔不起的禍事,可那是從前的她,然今天,她就要撒了這氣!

她用新煉製的本打算送給甜溪他們的捆仙索,將淺碧綁了出來。

“嘉榮!你怎敢!”淺碧一覺醒來發覺自己身處荒郊野外,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