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來了?”她好奇的看著奉著一方木匣的陸吾。

“殿下這話問的著實傷人,小仙只是送了木匣,不會打擾您和祖神的。”祖神此前明令禁止自己在殿下受訓期間出現,他還鬱悶了好些時日。

溟涬打斷他們的交談,揮開木匣,一柄瑩潤長劍帶著淡淡金芒高懸在空,隱約得見其中宛若龍骨的紫色痕跡,近看還有細碎電光在周身閃現。

“這是我的劍。”嘉榮見到的第一眼便知道。

陸吾則在一旁適時解釋,“這斷劍熔鑄嬰山紫藤,再以祖神的雷霆焰火鍛造,猶如重生,只祖神這火鍛造的法器,身縈紫電,殿下初碰可能稍有不適,然,適應適應便好。”

嘉榮無暇顧及這劍為什麼會斷,倒是滿心歡喜的握了上去,在身前擺弄了一番,卻並沒有什麼不適感覺。

陸吾看在眼裡很是驚歎,溟涬亦然,嘉榮則是撫著那凸起在劍身的游龍紫痕,自語道,“怎麼會有淡淡的香味兒。”

“殿下可知,這嬰山的紫藤,皆是煉製捆仙索的好材料,尤以其山脊之巔的那株主藤,紫藤一生百枝,枝枝綴連,上開萬千花鈴,滿山芬芳,然有奇香的卻不是這花,而是那勁柔的藤蔓。”

“原來如此。”她稀罕的撫摸著手中的每一寸劍身,微蹙鼻尖輕嗅,“不如,就叫你阿香……”

四下一陣風過,將劍身的香氣延展四散,嘉榮卻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可又像是耀陽下的仰望,什麼也無法看清。

正愣神的功夫,溟涬走到她身邊,握住那執劍的手,帶著她挽了幾招,後又耳畔輕語,“這是你的劍,要熟悉它。”

陸吾見此,將盒子抱在懷中,很有眼色的離開了此地。

這一次,嘉榮與溟涬再一次站在了對立面,她手中的阿香,和溟涬手中的——列缺。

“等等,為什麼我總是覺得阿香它……似乎在發抖?”剛剛她也施過幾招,並未有什麼異常,這是怎麼了?

溟涬看了兩眼阿香,隨即又餘光瞥了自己手中的列缺,慢慢翻轉劍身,斂去其上磅礴劍氣。

“現在如何。”

現在?

嘉榮再次將劍擺在眼前仔細掂量了一番,“……好了。”可是,為什麼呢?

“那便出招罷。”

嘉榮聽了這話可是老大不樂意,“你之前說好,教我術法,怎的只會讓我控制力道,天天拿著劍砍來砍去的。”

溟涬則是收了劍,來到她身邊,“我會教你,自不會食言。”

或許是他的眼太過真誠,仿若鬧了小性子的嘉榮,羞愧的避開了視線,“我沒有抱怨你的意思,真的沒有。”

“我知道。”這在溟涬眼中看來,並不是抱怨,卻更像是在撒嬌一般。

接下來的日子,溟涬意在精確控制嘉榮出招的力道,嘉榮也少有空閒,多半時辰都在練功。

而將暮也回到了寶經閣。

絳陽其實並未瞭解嘉榮一事的始末,她只知遙夜和將暮一同離開,便也如惶惶大眾一般自認為將暮不會再回到崑崙。

可直到他出現在寶經閣,她才知自己的想法多有狹隘,遙夜是遙夜,與將暮無關。

“將暮殿下。”寶經閣眾學子紛紛拜禮,將暮也執手在前回禮。

而後見到絳陽,微微一笑,“還未恭喜元君,擢升神位。”

“謝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