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脈盡斷,草色褪盡,常春不見,寒冰席捲。

近乎在一瞬之間,神洲之上彷彿變換了一個模樣。

驟起的冷冽將水汽化作利刃迎面而來,金母與木公跌落,才瞧見那海岸上堆疊的潮水化作冰刃似乎在等著他們。

好在木公及時拉著金母,一個旋身,二人這才安穩。

「姜厲失控了……」金母自冰面上艱難的行走了幾步,望著蔓延而去的冰原,失神的說著。

有多少年了,她似乎自七萬年前便不再出這神洲,如今瞧去這番模樣,心中便這冰川一般荒蕪。

「不必感傷,你我還有事情要做。」木公說完,立時攬著金母轉身。

那雙雙落於海潮之上的人,正是將勳以及時難祖神。

「爾等還敢攔吾。」將勳踩著烈焰而來,他的眉目間隱隱閃現麒麟甲片,將那雙英武的眼襯的深邃。

這是上古神祗留給他的象徵,是不可違抗的力量。

金母這時才似乎完全清醒過來,她下意識的退了半步,卻被木公攔腰擋住。

她瞧向那個擋了自己半側身子的人,聽著他說道。

「溟涬祖神自瑤池外落下結界,二位祖神該知,今次不是單純殺了那孩子便能解決的,木公斗膽,如是二位祖神今次非來相幫,我與金母,決不能放二位進這神洲。」

木公面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此時更多的只是不失禮罷了,今次若兩位祖神闖了,那他與金母也只是擺設。

遂他只希望二位祖神能明白,進這神洲,不是去與溟涬祖神為難就好。

「你說的在理,我等自是不會如此不識大體。」將勳自然知道木公的意思,「且讓了罷,溟涬還在等著我們,記住,守好這神洲,不許任何人進出。」

木公此時才算徹底確信,拉著金母退避一旁,低著頭恭迎,待兩位祖神消失在眼前,他便鬆了牽著金母的手,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在這神洲之外重鑄結界。

遂只見紫金之氣驟然從地間拔地而起,一時間水面微波顫動,咯吱作響的冰面慢慢龜裂而去,這撼動六合的氣息就此被隔絕在了神洲之內。

而此時已是枕戈待旦的天宮之內,天帝與眾仙家在那異象無法感知後,皆是一個個困惑不解的樣子。

天帝匆匆站起,他走到出議事大殿,走向了南天門外,惹得眾位仙家惶恐不已……

「神洲?無動靜了……?」天帝就差把「為什麼」寫在臉上,喃喃自語了好半晌。

他的身後已然是一批身披鎧甲的星君,明明方才還只待天帝一聲令下,現今也摸不著頭腦一般的左瞧右瞧。

然待半個時辰過去,還是察覺不到那異狀時,天帝終於轉過自己已經望的有些僵硬的脖子,滿臉陰沉的對眾位仙家說道。

「給朕徹查——!」

他不信這力量無所來源,一時消失也只可能是它暫時之舉,如此可怖的力量,眾將會成為禍患。

黃閣內

嘉榮已在不久前便知曉了神洲方向的動盪,她閉門不出,除去陸吾與惠草,誰也不見。

桌前是一盒子漂亮石頭,那是陸吾不久前拿來討巧自己的,說是溟涬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