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報。”溟涬詰問。

悠遺有口難言,在他看來這不是什麼會禍及六合的大事,他只稟明瞭金母與木公二人,再未做他說。

溟涬也知自己問的有些過了,“罷了,守好這件事。”

悠遺拜禮,“祖神放心,送與天庭的姻緣簿只書了成緣,這等事是萬不會記的。”

隨後溟涬便離開了翼澤,又去了天宮。

夜深,三重天值守的神仙少的可憐,其實,哪怕再多的神仙也是攔不住想悄然來此的溟涬祖神不是。

三生石還是從前的樣子,這石,是當年溟涬將其劈落於天命石,送與天庭。

靜謐的廊道,只有那隻老龜抬眼看了面前的溟涬一遭,後又悠然的半闔著眼入睡,不甚在意。

他施法,將刻有自己與嘉榮名字的那一塊找出,在那密佈文字的石壁上,他們的名字已然暗淡,神思複雜皆現於溟涬面目之上,那眉眼之中的凝重讓人心顫。

玄啟見到的便是這一幕,這位白髮異瞳的神仙,是溟涬祖神,他識得。

“拜見祖神。”他未有驚動其他人。

溟涬卻只是看著那雙並立的名字,未有理會玄啟,遂玄啟也看過去,那是嘉榮與祖神的名字。

“玄啟,在不久前也發現了此事。”嘉榮消失了很久,他總會閒來無事將她的名字調出來,學著她從前的樣子,坐在欄杆上看一看,說不上什麼心思,只是好似這樣,才能確定這是真的。

可是在不久前,他便發現,那雙名字,不再淬染金光。

“小仙並未告知他人。”玄啟又言,這件事傳出去,不知又會被如何揣測,到時嘉榮殿下又會被流言傷害。

玄啟並未能等來溟涬的一句回話,人便也消失在了眼前,他不知這三生石生了什麼變數,可祖神眼中的沁著一絲傷感卻是真的。

玄啟把那一晚的事當做奇遇,卻不知竟是還能再遇見一次,只這一次,他未上前叨擾,只是看著祖神凝望這那對名字。

在月華下,清冷的人,清冷的殿,也許祖神也同從前的嘉榮一般,只是為了驗證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玄啟又想,他是祖神吶,從前那名字金光熠熠時,不還是照樣抵不過他的意願不是。

也許,如今這名字暗淡,也是應了祖神的意願,誰叫他,是天道的象徵吶……

崑崙虛

溟涬走了三天還未回的時候,嘉榮就有些神思不定了,總是看不進去字,陸吾卻笑她,說祖神不過才走了三日而已。

溟涬七日未歸,陸吾也不好再笑,從前祖神走個幾十年不回也是有,可那時是沒有嘉榮殿下在,現下人在崑崙,祖神卻連個信也未留下便走的痛快,可是難為了陸吾。

嘉榮悶在屋子裡半日,見日頭正暖,便出了門,百無聊賴的在崑崙虛遊蕩,走至寶經閣殿前時,見到的一幕卻嚇了她一跳——

姜厲,好似在發瘋?

他身邊倒了兩個小仙娥,人已然一個昏迷不醒,一個口吐鮮血,而姜厲此時,正抱著自己的琴胡亂做弄著,發出痛苦難耐的嘶吼。

姜甜遠遠的就看見了嘉榮,大聲呼喊,帶著哭泣,“姐姐——!”她也被姜厲波及。

嘉榮這才發現姜甜也在,遂直接上前,將姜甜與受傷的二人皆轉移至一旁,落於姜厲身側,“姜厲!你怎麼了。”

可姜厲腥紅了眼,手中琴絃撥弄,徑直攻向她,嘉榮閃身避開,想來他已然不能辨人了。

“姐姐——!是薰華,他在控制哥哥!”姜甜憤恨的看著薰華,是那個人,同哥哥言語幾句便出手,用手中的銅鈴,擾了哥哥的神志,哥哥才變成了這般模樣。

嘉榮看向一旁的薰華,她以為薰華是在此制止姜厲,仔細看去才見她袖中綻開銅鈴,其下墜六道銅珠,不知是何法器,見嘉榮發現,甚至都不再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