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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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嘉榮繼續來到溟涬殿前,又一次被陸吾攔下,“還是,不見啊……”她有些悵然若失,隨後靈光一現,“是不是,是不是他出了什麼事兒,才不見我的。”她有些急躁的看著陸吾,求證道。
“殿下莫急,祖神他老人家很好,沒有發生任何事。”陸吾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失去記憶後的嘉榮像個孩子一般,在他眼見下成長,這般手足無措的樣子,也讓他心有不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回去等他。”
第五日,嘉榮想了好久,她想著那一日自己可能真的有些過分了,便來了殿前,跟陸吾說道,“陸吾,你幫我和他解釋一下好不好,那天,我就是太過氣憤了,想來,我制服她就好了,著實不該折辱於她,我知道應該有分寸,以後我一定不會過分了。”
“殿下,陸吾一定會同祖神說的,您放心。”陸吾知道,這是嘉榮最後的底線,他不知祖神怎會對那薰華這般維護,可要讓殿下去向薰華低頭,那麼祖神和殿下,今後怕是再難和解。
嘉榮聞言滿意的點點頭,幾日來終於笑著回了院子,可惜,她還未等到溟涬,便得知了他又一次離開崑崙的訊息……
溟涬告知陸吾,自己要離開一段時間後,前去了符禺山。
“有事遣嘉瑤來一趟便好,怎的親自來了。”義成迎了他入殿。
“想來便來了。”
聞言義成只得笑笑,倒是灑脫,“你身邊那隻小狐狸呢,怎的沒帶出來。”他看得出,溟涬在乎那狐狸。
“你與那絳陽,究竟發生過什麼。”溟涬答非所問。
“為何過了這般久,你會提起這件事。”
溟涬亦沒有回答,執著的等待著他的故事。
義成無奈,只得笑著去回憶腦海中那刻意被自己藏匿在角落的陳年舊事,“那時,大荒之戰方罷,我便落於符禺山潛心佛法。”
他坐在溟涬對面,“其路多有阻礙,然最讓我頭疼的,卻還是波旬,他乃是凡人惡欲化身,阻我成佛法道義,用盡手段。”
“當年與獳與大戰,我未出現,皆因受陷於波旬,困於凡世中,那些年,我在凡間如凡人一般生活,娶妻,生子……”義成每每想到此,都會生出一絲慚愧。
“可我終究不是凡人,凡間的妻子,為我生下一女,名喚華憐,卻也因此送了性命,而華憐,從來身體潰敗,且隨著年紀的增長,愈發嚴重。”他對這對母女的愧疚,戰勝了求佛之心,竟是陷入了波旬所設的心魔之境。
那之後,遇見絳陽,像是命中註定一般,她耀眼的像是陰雲中投射的一縷日光,她的存在,可以讓人平心和氣,哪怕是波旬在此,也是這般。
可他還是傷害了她,他不愛她,從來也不,他不知情愛,無論是凡間的妻子,還是絳陽,彼時他最重的一份情,就是對華憐的歉疚,所以,也讓波旬有機可乘。
她因為那一份對自己的愛慕,葬送萬年自由在符禺,忍受人世間惡欲的侵襲,從此後,他又欠下一份情,一份再難還清的債。
“你怎知不會愛上任何人。”
義成猛地被問懵,回神後想了些許,“也許,這就是天命。”天命註定,他與情愛無緣。
“姻緣一事,你可信天命。”溟涬今次每每問的都讓義成失笑。
“天命難違。”義成笑道,他當是以為溟涬困惑於與嘉榮公主的三生姻緣,“順其自然便好。”順其自然,便是順應天命。
“你也認為,天命難違。”溟涬迷惘,他自知天命難違,可此前自己還是違了天命,想要斷了和嘉榮的姻緣,現如今……
“你承襲天道,本該比我清楚。”他想,溟涬或許只在自己一事上,當局者迷罷了。
溟涬不再言,沉寂了許久,久到日暮西山,“那波旬最後如何了。”
義成瞭望遠山,“身死於我手,在他愛上一個女子之後,便拜於我門下,祈求淨壇去穢,可是,失敗了。”
他看向溟涬,“他還留下了一個女兒,就是嘉瑤。”
見溟涬多有不解,義成又言,“你不是曾疑惑,她身上有凡人的所有惡欲,為何我還會收她為徒?”
“為何?”溟涬確實曾問過他,那嘉瑤嫉賢妒能,爭強好勝,若非在義成身邊,怕是已然煞氣滿身。
“她,本名離暗,波旬死前將其託付與我,他死後,那不化的惡欲,便附在了離暗體內,我要做的,便是終有一日,將其渡化。”所以便改了她的姓名,隱匿了身世,收入門下。
溟涬不能認同義成對嘉瑤的渡化,卻也無從置喙,本著一種他隨意就好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