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不是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沒說給小狐狸聽。”太華見他確實如空桑所說沒動氣,這才自顧的端坐在了一旁。

溟涬眼神落在地上,一副靜聽的姿態,太華又說。

“你可還記得,那小狐狸是失了記憶的。”

溟涬倒是沒甚反應,只不知哪裡斜下來的一綹發隨風動了動。

“且你那崑崙上下,她除了知自己是天族的公主,便什麼都不知,什麼都沒有了。”太華說來也覺得屬實離譜,他溟涬竟然養了個小神女在崑崙不說,還事事不許外人多言,只能感嘆一句成何體統。

“你別這樣瞧我,畢竟誰也不成想你竟然至今也未告知她與你究竟是何淵源,只能說我二人不小心透露出去罷了。”太華將空桑的行徑說成了不小心,終究還是怕溟涬追究。

“嗯。”

溟涬莫名應了一聲,太華摸不著頭腦,卻見他忽然起了身,在那日頭還未抬的時候留下了一抹湖青色。

“奇奇怪怪……”他嘟囔著,同樣得意自己今次又智慧的救了那空桑一命,不然說不得溟涬要秋後算賬,這沾了自己的面子,怎的也能放他一馬……

屋內,姬昊此時看著嘉榮為姜甜擦拭手臂,終究是忍不住上前攔住了她的手。

“榮姨,你都擦了三遍了。”姬昊小小的身軀此時化身姜甜的守護者,“甜姨的手臂都紅了。”

“啊……是麼。”嘉榮倒是也聽話,說不讓擦便不擦,卻又去尋了別的事情來,可總是一副魂不附體的模樣,看的姬昊擔心不已,小尾巴模樣跟在身後。

溟涬來時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彼時魔界使者試著將姬昊帶走,他還擔憂的瞧了老半晌,最後給了溟涬一個‘你要小心照看好她’的眼神才肯離開。

然則溟涬竟然也回了他,倒真是莫大的面子。

只嘉榮已經不能再運作思維,手裡的抹布越扯越緊,溟涬靠近一步,她便退一步。

這大約是狐狸家求生的本能,她如是想著。

“過來。”溟涬也覺主動靠近的法子似乎行不通,便止步於此,對著她說了這麼一句不輕不重的話。

該過去嗎?

嘉榮覺得不應,她想著:憑什麼。

可本能告訴狐狸,她必須要過去,遂她那腳步細碎的像是踱步的蓮花舞。

溟涬倒是也耐心,甚至瞧著瞧著,心情竟也好了起來。

他沒有急躁的抓過那已經在狩獵範圍之內的小狐狸,倒是耐著性子等她近前,輕輕的牽起了手。

可觸碰到的時候他才知曉,他想要的遠不止此。

嘉榮終究撞進了眼前人的懷中,那雙手禁錮著自己,想要逃的衝動像刻進骨子裡的上古傳承,可她忍住了。

“說話。”

那聲音從巨石縫隙中傳來,猶如洪鐘灌頂,她不是罪人,卻掙不開桎梏。

“要我說什麼?”嘉榮記得自己是生氣的,可現在真的見了他,卻因為空桑帝君告訴她的事情而蒙上了一層曖昧。

“你聽到的,和你想要發洩的,都可以告訴我。”

“那能放開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