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看著面前換了三岔的茶水,以及涼了又熱的湯羹,著實有點無語。

那名主簿笑盈盈的立在他身旁,一副隨時恭候的模樣。

只見宋陽笑了笑,輕飄飄對那名主簿道:“這位大人,如果你繼續這樣敷衍在下...那我現在就走,並告知陛下大理寺瀆職懈怠,對此案故意敷衍,疑似為兇手的保護傘....不知道陛下聽後...會作何感想?”

“啊?”

那名主簿表情一僵,沒想到宋陽會說出如此無賴之言。

“這...御史大人,您也不能無中生有,汙衊大理寺吧?再說了,也沒有故意敷衍您,實在是大人們事情太多,騰不出手來陪您啊。”

宋陽眯起眼,說:“你去,現在就告訴寺卿大人我剛剛的原話,如果寺卿大人覺得無所謂,那我現在就走。”

“呃...那...請御史大人稍等,下官這就去稟報...!”

大理寺內堂,任法戎一眾人仍舊對著摞成小山的卷宗輸出。

“大人~~~任大人~~~”

負責伺候宋陽的主簿跑進內堂,一臉焦急道:“大人,那位監察御史說...如果再這樣敷衍他,他就要回宮對陛下告狀!還說...還說咱們大理寺故意敷衍,疑似為兇手的保護傘...”

“什麼!?”

主簿將宋陽的話原封不動的又複述了一遍,讓在場所有人都驚怒交集。

一名少卿瞪眼怒吼道:“他敢!拿著雞毛當令箭,他真以為在陛下面前胡言亂語就能汙衊我們整個大理寺嗎?”

另一人此刻也憤怒的將手中卷宗摔在地面。

“媽的!這件案子本就錯綜複雜,現在卻來了這麼個攪屎棍搗亂?我現在就去將他打出大理寺!”

“對!打他!”

“走~!”

大理寺一把手任法戎冷冷的看著自己這些手下,冷哼一聲:“哼!你們這是想做什麼?毆打陛下欽點的監察御史?你們是想造反嗎!?”

“這...”

被任法戎一吼,原本群情激奮的眾人瞬間就冷靜了下來。

的確,照著寇南霜的性子,如果他們今日敢打宋陽,恐怕明天人頭就掛在城門口了。

“大人...!可我們真的沒有時間了!陛下現在一天之內能催十餘次,要是還破不了案我們所有人都要受牽連!”

任法戎看著雙眼通紅的手下,深吸口氣道:“諸位同僚,破案緝兇...這本就是我大理寺的職責所在!

此次灞湖之案死傷書院學子和百姓近百人,這是我大鳳建都以來從沒發生過的!陛下催促我等有情可原....

你們要知道,距離案件發生已經過去十日,就連封閉的城門都不得已重新開放....可兇手呢?便只有城外野墳的五具屍體嗎?

本官知道...這次的案件一定牽扯極大....但越是這樣我們才越要冷靜!不能被幕後之人看笑話!

至於那位監察御史....既然他要查案,就給他拿一些卷宗去看。通常像這種人也就一炷香的熱度,當他覺得膩了、厭了、沒意思了,自然就會離開。”

眾人聽到任法戎的話全都沉默了下來。

忽然,一名少卿像是想起了什麼,說:“後院不是有一位犯事的司直嗎?叫什麼來著?讓他帶著我們的監察御史大人調閱卷宗,勘查勘查事發地點,只要別讓他待在大理寺搗亂不就行了。”

“嗯...那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