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逐漸臨近,整個灞湖沿岸此刻都已經圍滿了人。

然而,身為灞柳詩會的主角的四大書院則佔據了相對最大的四處空間。

在灞湖上,有一條木質長梯直通向湖面。湖面之上則是一塊能同時容納上百人的高臺。想必這就是詩會比試的主會場了。

此刻,只見一隊禁軍身著顏色鮮明,造型華麗的盔甲立於主 席臺兩側。

那上面坐著三個人,應該就是今日灞柳詩會的評判了。

宋陽向主 席臺上眺望而去,卻看到那三名評委其中兩人他都見過。

坐在中間的,自然便是在懸壺堂和自己下棋的那位老先生,姜閒姜上酒。

他此刻已經到任國子監祭酒,準備為大鳳培養後繼人才了。

坐在姜閒右手邊的,是一位身穿布衣,鶴髮童顏,氣質出塵的老者。此人半眯著眼睛,一副就要睡著的模樣。可能是年紀大了精神有些不佳。

而坐在姜閒左手邊的,則是左向張延年。

宋陽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位是皇帝的親舅舅。只不過這灞柳詩會乃是中原文人的盛會,他一個官員加商人坐在評判席上,多少讓人覺得有些突兀。

“延維,那邊穿布衣的老先生是誰?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常青有些詫異的看向宋陽。

“北焱兄,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個讀書人,竟然連布衣神相楊中潛的大名都沒聽過?這位老人家與姜祭酒並稱‘北姜南楊’,得一可安天下,名聲大著呢~!只不過他老人家現在是一介白身,並沒有出山的打算,實在有些可惜了。”

“哦?那位先生便是楊中潛?我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從未見過本人,看來灞柳詩會的確是中原才子的最高盛會,連遠在江南的布衣神相都趕來鳳都參加這次盛會了。”

常青補充道:“是啊,而且楊老先生的‘春秋詩社’似乎也會來參加本次的小詩會。相傳他只有一名學生,名叫墨春秋。正好藉此這次機會看看布衣神像的學生與我們國子監的貢生誰更強一些~!”

宋陽遠遠望著高臺上的三人。其中姜閒與楊中潛一位風度翩翩氣質瀟灑,另一位深沉平淡老成持重。卻只有那左相張延年抓耳撓腮四處亂瞧,好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與另兩位的氣定神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只不過宋陽大概猜到他在尋找什麼,因為從剛剛開始他也在人群裡尋找寇南霜的身影。這位皇帝不會又穿上便服混跡在人群中了吧?

嘈雜的詩會現場眾多學子侃侃而談,紛紛在預測著今日詩會有哪些人需要重點關注,而哪個書院獲勝的機率更大。更有甚者現場開出盤口,為四大書院排起了座次。

忽然間,賊頭賊腦的吳松不知從哪冒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張紙條。

“諸位諸位快來瞧啊~~依今年盤口開出的賠率來看,玄武書院竟然呼聲最高,似乎絕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可以爭得第一座次。”

“為何?”常青一聽就不樂意了,“憑什麼玄武書院呼聲最高?”

“害!還不是因為那薛景同加入了玄武書院的緣故。他不是到處宣揚自己就是那位神秘的‘大鳳笑笑生’嗎?試想有‘月下獨酌’與‘清平調’珠玉在前,驚得整個鳳都文壇都抖了三抖。雖然那些人嘴上說著不服氣,可內心已經偏向玄武書院能贏了。”

“一派胡言!那薛景同到底還有沒有一點廉恥之心?真是氣煞我也!”

常青氣的握緊拳頭在桌面上捶得“咣咣”響。

宋陽在一旁急忙安慰道:“延維何必如此動氣,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他要真有那個本事就讓他去假冒唄。這灞柳詩會不是中原最高水準的詩會嗎?如果他沒那個本事,僅靠一個名號也嚇不走其他人。”

常青一想也是,四大書院中的年輕才子多不勝數,而且今日南方几個有名的詩社和書院也派出了自家的青年俊傑來參加小詩會。

如果到時四大書院中的假冒大鳳笑笑生所作詩詞,還沒有小詩會中的作品出彩,看他那一張臉往哪放!

就在宋陽與常青他們幾個談論盤口賠率的時候,忽聽人群中有人高聲道:“青山派顧明義~~為各位大人舞劍助興~!”

卻聽那聲音剛落,一道青色身影便從人群裡拔地而起,輕飄飄的落在了湖面搭建的高臺上。

宋陽一愣,問道:“這人要做什麼?”

常青笑著解釋:“雖然灞柳詩會是文人的盛會,但也會有許多想要嶄露頭角的年輕遊俠兒來湊湊熱鬧。他們之中要麼有人是文武雙全,刻意顯擺,要麼有人就是想要藉此機會在大人物們面前展示自己的本領。要知道那些達官顯貴們對府裡的護衛出手也是很大方的。”

“他剛剛說自己是青山派,那便是有門有派的,怎麼那些江湖門派也會去達官顯貴家裡做護院?”

宋陽有些納悶,以前他在周朝當太子的時候很少能接觸到這些江湖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