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宋陽沉默不語,張延年還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們的陛下心裡有數,大鳳皇宮外鬆內緊,如果不是這次那妖女擁有改變身形和容貌的本領,就算一隻蒼蠅也別想混進去。”

宋陽在心中腹誹,你們一個個倒是很篤定,但寇南霜明明接二連三的遭到刺殺,甚至有一次差點被對方得手!

話說你們的信心到底從哪裡來的呀?這安保真的是外松內節,然後再內松!

“走吧北焱,舅舅送你回去。陛下說了,今日御書房的事不宜讓太多人知道,就將訊息壓了下來。現在聽到動靜的文武百官都以為陛下御書房在重新動工,大興土木的。”

宋陽無語,神他麼大興土木!

好吧...既然寇南霜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自己也就暫且當成沒有發生過。

只是...剛才那場戰鬥的場景仍然在宋陽內心不住迴盪。

之前在灞湖畔他見那些遊俠兒比武便已經覺得新鮮,但卻沒有這種讓人熱血沸騰的感覺。看來職業的與愛好的之間存在著本質上的鴻溝差別。

跟著張延年坐上他的馬車,宋陽忽然開口問道:“舅舅,我們陛下的一身武功是從何處學來的?我看她那麼年輕便能一拳將妖女震飛,她的實力到底在江湖中是處於什麼級別?”

說起自己這位外甥女,張延年忽然就有些驕傲起來。

“北焱,這你就不懂了吧~!陛下那一身至剛至純的霸道內力更適合戰陣拼殺,而非是江湖中一對一的好勇鬥狠。我只能告訴你,她那一身雄渾內力是有正宗傳承的,一般人可學不來。”

宋陽點點頭,看來那魔教妖女當時說有人為寇南霜輸送了至少一甲子的功力並不是無的放矢。

不知道他二十歲了還有沒有這個練武的可能呢?回去找個機會問問劍左或者幼薇姑娘。

馬車很快停在了無為居門口。這裡的道路在之前擴建宅院的時候也進行了平整和拓寬,現在就算同時停放四五輛馬車都不會顯得擁擠。

然而,宋陽下了馬車正準備道謝,卻見張延年也跟著他跳了下來,彷彿並沒有離開的打算。

“舅舅這是還有事嗎?”宋陽問道。

張延年嘿嘿笑著說:“看看~北焱你是貴人多忘事~!你之前不是還答應過舅舅給我寫一幅楹聯畫一幅畫嗎?舅舅書房可是把之前的那些拙作都拆下去,就等著掛你的大作了~!”

宋陽默然看著這一位當朝左相,皇帝的親舅舅,心想你的皇帝外甥女剛剛遇襲了呀,你不但不擔心,還記著到我這裡來順字畫?到底還能不能行了?

不過宋陽雖然心中腹誹,還是招手道:“既然如此...那舅舅就跟我進來吧。”

“好嘞~~”

張延年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宋陽進入無為居,後者二話沒說便來到書房,將裁剪好的對聯紙鋪於桌面,“刷刷刷”一副楹聯彈指間的工夫便書寫完畢。

張延年立在一旁,小聲念出對聯上的內容,“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

張延年看完一臉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有些怨念的看著宋陽,心想舅舅我還沒到七老八十呢,你這就先給我埋骨了?還有這佞臣是怎麼回事?

張延年眼珠轉了轉,再次笑道:“嘿嘿~~北焱啊,舅舅不白要你的楹聯~這樣,以後你去舅舅名下的青樓消遣分文不收~!如何?”

宋陽瞥了他一眼,心中冷笑,您這位舅舅還真是大方,明知我已經和皇帝談婚論嫁了卻還讓我去青樓消遣?我敢去嗎?就算我敢去,恐怕全鳳都的姑娘也沒一個人敢接我的生意吧~?這老小子也太雞賊了。

宋陽皮笑肉不笑地說:“那北焱還要多謝舅舅了~~來,換一副。”

他換了一對空白的楹聯紙,“刷刷刷”又是一彈指間寫好一幅。

可這次張延年看到上面的內容後,嘴角的肌肉都忍不住抽動了兩下。

那上面寫著“乾坤容我靜,名利任人忙”....我說你在這諷刺誰呢?

張延年知道,如果不拿出一些實質的好處來,還不知道宋陽能寫出怎樣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