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微微點頭,“剛才那個聲音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頗為耳熟....走,讓船家把船划過去,我們看看。”

剛剛的爭吵聲裡,其中有一道說話聲宋陽確認就是最近幾天聽到過的。

他在腦中搜尋了一陣,基本能夠肯定是那日在摘月樓上的酒席間,這個聲音的主人給他敬過酒。

魚幼薇指揮著撐船的船伕將船劃到了那艘大型花船的旁邊不遠處,而剛才被扔進水裡的那個人正撲騰著水花子,游到了他們這艘船旁邊。

沒辦法,這是最近的一艘船了。

那人抓住了船幫,喘息道:“這...這位公子,能否請您把我運到岸邊!水裡太冷了...!我...我會付錢!你們放心,絕不會讓你們白忙!”

宋陽呵呵笑著,彎腰拎著那人的脖領子,一把將其從水裡拽了出來。

雖然江南四季如春,可現在畢竟其已經是深秋了,泡在夜晚的河水裡如果不能及時上岸,有很大可能性是會送命的。

宋陽打量著此人,大約二十七八歲的書生模樣,此刻渾身溼漉漉的,抱著自己的雙臂瑟瑟發抖。

“船家,靠岸。”

在宋陽的指揮下,那船家將小船搖到了岸邊,落水那人道了聲謝就要離去。

“唉~這樣就走了?相公你不問他點什麼嗎?”春妮有些疑惑道。

“不用,我已經知道了此人的身份,這個場合不宜交流,等到明日再說。”

他想起來了,此人是顯洲駐地遊擊將軍的兒子。

那日跟著自家老爹參加接風宴,還湊到他身邊敬過酒。

只不過此刻天氣已晚,很明顯對方沒認出他來。

“幼薇,春妮兒,你們在這等等,我去那花船上打聽一下,問問剛剛那位公子為何會被扔進河裡。”

魚幼薇乖巧的點了點頭,而春妮兒就鼓著腮幫子說:“相公你是想去打聽事還是想去喝花酒?有我和幼薇姐姐陪著你還不夠嗎?我們可是答應皇帝姐姐了,要替她看好你~!”

宋陽失笑,在這圓臉丫頭的腦門上用手指彈了一下。

“臭丫頭,你想什麼呢?你家相公是那種人嗎?我真的是去打聽剛剛那個人的事。這樣,如果你要不放心就跟我一起進去,只要你不嫌膈應,我無所謂。”

“這...”

其實春妮兒長這麼大根本就沒進過青樓、花船這樣的場所,心中頗感好奇。

但看到魚幼薇那威脅的眼神,她把答應的話語又給咽回肚子裡。

“那...相公你快去快回,我和幼薇姐姐在這裡先轉轉。”

宋陽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再次跳上剛剛那艘小船,讓船家將船搖到了花船邊上。

這艘花船足有三層之高,吃水極深,行駛緩慢。

如是長期生活在江南一帶的人,在這艘船上用“如履平地”形容也絲毫不過分。

宋陽剛剛靠近過來,便聽到幾聲酥麻的叫聲。

“公子~~公子進來坐坐吧~~喝杯桃花酒暖暖身子~~”

宋陽望向這花船三層,正有兩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向他微笑招手。

宋陽報以溫柔的笑容,看的那兩名女子莫名害羞,互相竊竊私語,彷彿是在討論這位公子的長相。

宋陽一步跨上花船,立刻就有一位徐娘半老的媽媽迎了出來。

“哎喲~~~這是誰家的俊俏公子?眼生的很~~是外地來的吧?您真是來著了~~!我們俏花樓今日難得請到橫波姑娘登船~~~公子您可有眼福了~~”

宋陽配合的笑道:“哦?這麼說本公子真的很有福氣?橫波姑娘....看來在你們顯州城是數一數二的花魁嘍?”

“哎喲~~~公子一看就是行家~~但有一件事公子沒猜對,橫波姑娘不光是顯州城數一數二的花魁~~也是慶州城數一數二的花魁~~!

她這幾日到顯州來是應了現知府大人的邀請~~只不過....唉~想必你也知道知父大人家出了那等事,橫波姑娘的邀請也就作罷了....

所以我們可是找機會才將她請到花船上來的~~~您說您的運氣好是不好?姑娘們~~~快招呼這位公子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