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呵呵”輕笑不以為意,現在的這種生活是他以前做夢都向往的。

他也有家人了,也有妻子了。

這次江南之行....希望一切都順利吧。

然而就在宋陽的小船剛剛靠岸之後不久,一道訊息便被火速的傳進了慶州城湖心別院之內。

“主人,那位宋宰相的船已經靠岸改走陸路,我們要不要把他請到這裡來?”

一身月白麻衣的慶大首富手上還是端著茶杯輕輕啜著,彷彿這世界上一切的事都引不起他的興趣,就跟快要坐化的老僧一樣。

他身邊的僕人都已經習慣了主人這副作派,說完自己該說的話便立在旁邊等待主人接下來的吩咐。

過了半晌,慶大首富才緩緩開口說:“先讓那些當官的去趟趟路、試試水。說實話,這宋陽宋北焱即便是我也有些看不透他....

此人身為一介質子,卻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積攢出如此雄厚的財力...!當然,我不認為那一百多兩白銀和幾十萬兩黃金都是他一個人的。

但是他在鳳都所闖下的才名,和在陛下心中的影響力都側面的證明此人絕不簡單...!現在還不是我們出場的時候,那些官員每月都從我們這裡領著大量銀錢,也該是他們做點事的時候了....

把這個訊息送給那些大人們,至於他們用什麼方法去拉攏這位宋先生....都與我們無關。”

“是,主人。”

僕人領命,將宋陽船隻靠岸以及將會行走的路線迅速傳給了等待訊息的一眾官員。

慶州城最高行政長官,那就要屬慶州知府邱澤山。

這位體型僅次於周樹的知府坐鎮慶州已經有很長的年頭。

由於他經營此處每年上交給朝廷的稅賦都相當可觀,因此即便是中原易主大鳳國成立,但他的官職卻一直都未改變。

而另一位顯州知府治地與他相鄰,是大鳳入主中原後派往此地的官員。

這兩人一見如故狼狽為奸,動用手中的權力和慶餘堂的支援,把整個江南的官場都收攏在手中。

那些官員或依附他們,或同流合汙,但凡是有一個不合群的也會被這兩人用盡各種辦法踢出江南官場。

然而在這樣的一種官場風氣下,在江南這一塊他們的勢力也逐漸穩固成型。

外面來的官員想要橫插一腿的話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即便那個人是皇帝身邊最紅的首席宰相也是如此。

宋陽他們靠岸的地方位於顯州城以北的一處小型船塢。

這裡再往前河道變窄,並開始分流形成了水路交縱的地形。

煙波浩渺之下,繁榮發達的江南景象已經完全展現在了宋陽一行人的面前。

雖然這裡還未進入顯州城城內,但僅是郊外百姓們的生活就已經可以用富庶來形容。

這裡的百姓個個紅光滿面,面帶笑容。熟人相見之下還會小聲的躬身互相打招呼。

錯綜複雜的水道中有各種形制特殊如一片柳葉的小船來回穿梭,而河道較寬處也有相對較大的樓船停於河面。

這個景象讓宋陽彷彿回到了他以前去過的那種東南亞小城市,那裡的商販會將貨物放在船上,如同一個流動的市場在河面隨叫隨停。

此刻,已經上岸的宋陽幾人漫步在顯州城郊外的小路上。

雖然現在已近黃昏,但周圍人來人往仍然是那麼熱鬧。

為了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魚幼薇和春妮兒都戴上了面紗,再加上顧白衣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這一行四人走在人群中卻也並不那麼顯眼。

忽然就在這時,行走於人群裡的宋陽看到一個頭戴氈帽,衣服類似碼頭搬運工人的男子快速向他們靠近過來。

顧白衣見狀橫移一步,不動聲色地攔在了那人與宋陽之間。

可那名工人彷彿沒看到他似的,輕輕與顧白衣的肩膀撞在一起。

隨後那人急忙躬身抱歉,低著頭走遠了。

顧白衣回過身望向宋陽,此刻他的手中卻多了一張紙條。

他手腕一翻將紙條收入袖中,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但宋陽已經知曉,那人一定是隱門中的門徒,他們已經蒐集到相應的情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