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沒錯了,我雖然不敢說世界一流,但在國內水平還是夠的,霍總哪裡不滿意?”

霍宴抿了抿唇,臉色有些發青。

他的狀況並不好,昨夜發了一次病,一直持續頭痛欲裂,這會的耐心已經瀕臨絕境了。

所以他才令人找國內最好的鋼琴手,試圖尋找那天程安寧演奏的曲子,用來安撫頭疾。

哪知,曲子還是那個曲子,卻沒了治療的作用。

陳斯年也察覺到霍三爺的臉色不對,小心翼翼的說道:“霍總,要不您和我說說,您之前是聽誰彈了?”

霍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後者立刻閉上嘴。

“公司還有人能彈嗎?”

“有的,不如我讓他們試試?”

“嗯。”

霍宴隨意的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陳斯年將公司擅長鋼琴的員工都找來了,一一上去彈奏。

被找來的人一陣激動,尤其是看見霍總在那裡聽著時,更是牟足了精神,想要好好表現一番。

只可惜,無論他們怎麼炫技巧,霍宴的神情仍舊未變,甚至氣壓更低了,似是醞釀著風暴。

外面的程安寧也聽到了同事的討論,得知那些人進去是彈琴後,她思索了一下。

有一個荒謬的念頭湧現。

之前她看見過霍三爺犯病的模樣,知道他有家族性遺傳病。

她還被三爺給拽著去琴房,彈奏過一次。

那一次,她好像看見他的痛苦減緩了很多。

所以,三爺是想找人減緩病情嗎?

莫名的,程安寧有些靜不下心來。

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插手,霍三爺本就厭惡她,她沒資格理會他的事。

但腦海裡浮現出他犯病的樣子,臉色猙獰,眉頭緊緻,雙目泛紅,看上去十分痛苦。

程安寧心不在焉的整理資料,直到房門被推開,霍宴臉色冰冷的大步離去,而陳斯年加快腳步追了上去,還聽見他喊了一句。

“霍總,你不滿意我再找一些別的人給演奏吧!”

程安寧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午間,員工們都出去吃飯了,不會留在公司。

而程安寧沒走,她帶了便當,所以中午只有她一個人在。

鬼使神差的,她看向了琴房。

一咬牙,悄悄的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