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被鬨笑了,對剪頭髮沒那麼抗拒了。

但最後程安寧看著她光禿禿的小腦袋時,仍舊沒有忍住,在走廊外哭了起來。

霍宴走了出來,輕聲道:“哭什麼,安安。”

“歲歲一直都很愛美,她很喜歡扎小辮子,現在卻要全部剪掉了……我第一次看見她哭的那麼傷心……怪我沒有給她一個健康的身體……”

霍宴沉默了一會,隨後用力的抱住了她,“這不是你的錯,如果要怪的話,是我當年沒有對你們負責。”

“我,我沒有怪你……”

當年的事已經過去了,程安寧不想繼續提起來,只會傷了他們的感情,便壓下了情緒。

令人高興的是,治療初期,效果不錯。

歲歲的身體各項指數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而霍宴派遣在海外的人也傳來了好訊息,找到匹配的人,並且對方願意捐獻血液和骨髓。

當然,霍宴也付出了足夠大的代價,將這一場手術給敲定下來。

時間就在下個月八號。

歲歲的事有了著落後,程安寧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

但事情還未結束,齊軍赫打來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安寧,找到了,你過來一趟吧。”

程安寧甚至化妝都沒有,直接就趕過去了。

齊軍赫親自接了她過來,道:“那個人抓到了,但是……你做好心裡準備。”

“齊叔叔,這話是什麼意思?”

齊軍赫嘆口氣,只道:“我之前考慮過要不要告訴你,但……這件事你有權利知道,但是答應我,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聽到這句話,程安寧的腳步一頓,低聲道:“齊叔叔,是我認識的人,對嗎?”

齊軍赫沉默了。

而程安寧也從他的反應中,知道了答案。

但,哪怕做好了心裡準備,也仍舊被狠狠震驚了。

“許姨?!”

被齊軍赫關在房間裡的人,赫然就是程安寧十分熟悉的許姨,許珍。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跟在旁邊的齊軍赫有些擔憂,“安寧?還好嗎?”

程安寧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氣,才慢慢的走了進去。

屋內坐著的人很平靜。

和程安寧的情緒形成截然不同的對立面。

如果要形容的話,那麼此刻的許珍便是真相大白後的破罐子破摔。

甚至於,許珍和程安寧對視的時候,也沒有迴避。

程安寧一步步走了進去,坐在了凳子上,看著對面的許珍的,顫聲道:“許姨,為什麼?”

半響,許珍才嘆了一口氣,“哪有那麼多為什麼,不過是逼不得已,安寧,是許姨對不起你,所以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許姨都接受。”

“砰。”

程安寧重重的拍著桌子,眼神發紅,“為什麼!為什麼要是你!為什麼!”

她的親人不多,每一個都很重視。

可偏偏,就是她曾經最親近,最信任的人,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