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她終於繃不住,那個名字衝出了唇縫,“霍宴!!”

但那一邊,霍宴聽不到她的聲音。

程安寧再也忍不住了,她披上了外套,衝出了房間,按著電梯往上走。

她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正如霍宴無意間打的電話卻打給了她一樣,她也被牽引著,跑到了一個房間門口。

房門是開著的。

她的理智被慌張和恐懼佔據,直接推門而進。

房間裡一片黑暗。

很安靜。

空氣中卻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她的心陡然提了起來,視線尋找著霍宴的身影。

忽然,她看見了一個人靜靜的靠著牆坐著,那裡亦是血腥味最重的地方,也是被毀壞最嚴重的地方。

霍宴坐在那裡,一隻腳曲著,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樣。

她慢慢走過去,仗著沒有燈,視線受阻,壓低了聲音,喊著:“先生,你還好嗎?需要我幫你叫醫生嗎?”

沒有回應。

她伸出手,試著碰了碰他,卻摸到了一手的溫熱。

她放在鼻下嗅了嗅,是血的味道。

“先生,你受傷了,我給你叫救護車,你忍著點!”

但,她剛準備去叫人,手腕猛地被攥住了。

力道很大,根本不讓她掙扎的意思。

一個用力,將她一把拽了過來,用力的抱進懷裡,耳邊響起粗重的呼吸聲,還有那熟悉的呼喚。

“安寧……是你嗎……太好了……我又夢到你了……”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擁抱她的力道很大,像是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程安寧的眼睛一下子紅了。

原來他以為自己是做夢嗎?

“你很久沒有入夢了……你是在怪我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趕回來……”

人前強大無比,冷酷矜貴的霍三爺,此刻卻像是落魄的旅人,滿腔酸澀的訴說著他的思念和虧欠。

程安寧張了張嘴,用了自己的聲音,“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霍宴一怔,混沌的腦子一片茫然。

“不用道歉,我希望你好好的。”

“安寧……”

他慢慢的抱著她站了起來,哪怕動作姿勢扭曲,卻固執的要站起來。

“安寧,安寧,安寧……”

她忍不住回應:“我在。”

既然他覺得是夢,那她就讓他的夢裡好受一點,更好一點。

下一刻,他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憑著本能和直覺,朝著大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