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先第一個進去了辦公室。

往後一個接著一個的進去,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差。

能留到現在的,都是對公司有感情的,堅守到了最後。

但現在,他們堅持不住了,他們還要生活,還要養家,不能憑著情分就咬牙繼續了。

就連那個和程安寧八卦了一會的員工也進去了。

一天過去,最後整個公司只剩下五個人了,連同程安寧在內。

算上週嵐升,也不過是六個人。

周嵐升看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又看了看剩下的五個人,最後詫異的看向了程安寧。

“你是……”

“我是新來的清潔阿姨。”

“這麼年輕?”

“嗯……生活艱難。”

周嵐升似乎理解了,想到公司確實需要一個人保持衛生,所以挺高興她能留下的。

他也沒說太多的話,就是安慰了一番後,就準備重新制定方案了。

作為僅剩下的員工,哪怕是個清潔工,程安寧還是被允許一起參加了會議。

然後,她才知道為何英藍會淪落成這個地步。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

當年她為了救歲歲,甘願認下所有抄襲的罪名,並且公開承認。

有人調查出她是英藍的實際控股人,所以連同整個英藍的名聲都受損了,不僅拿不到新的投資,還賠上了不少受損費。

加之安寧號被竊取了,無異於雪上加霜。

整個英藍都成了業內名聲最差的琴行,連港城那邊的向經理的工廠都被影響了。

所以哪怕現在周嵐升豁出臉來贊助拉投資,都沒有用。

最後,僅剩下的竟是這棟大樓。

而這棟大樓還是霍宴給的。

周嵐升很想有骨氣的連大樓都不要,但他不能拿著那是最後的根基開玩笑。

程安寧知道了前因後果後,沉默了很久,回到家中時,輕輕的擦了擦眼角。

最終還是她低估了當年事情的影響。

是她自私了。

為了救下歲歲,她犧牲了英藍,犧牲了媽媽的遺願,侮辱了媽媽的鋼琴。

都是她的錯。

她努力的讓自己振作起來,開始思考對策。

在程安寧呆在英藍頭疼時,俞魚憑藉著她留下來的資料,混得如魚得水,身份地位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