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莫大的森林邊界,與碧綠的草原及艱難竄出嫩苗的黃土接壤,三重地甚是罕見。

微風吹過樹葉,準備凋零在草地上時又被吹到黃土大地,捲起小小風暴,氣勢洶洶。

方圓百里盡是自然之貌,不見城池不見人煙,冷清之至。

又是黃昏,這天色可謂錦上添花,如虎添翼。

而風招一腳在黃土大地,一腳在碧綠草原,身後的百里森林更是如千軍萬馬一般,但其實他背後的人,才僅僅十人左右。

他表情嚴肅,低眉瞪眼,看起來怒火中燒,情緒極其需要發洩。

就在前些天,他妻子七公主的貼身丫鬟小珍被殺了,這可以也跟他有過好幾次同床的女人,然而真正要殺的人是他的妻子,這一度令他十分氣憤,焦急的想報仇。

於是他著急身邊能調動、可信任的漠瓦蘇侍衛和後聯團的殺手,在此等候師父到來。

因為先前有一封信,是他師父何文彧送來的,說是在此地等他。

風招的種種跡象和反應,已充分說明他要大開殺戒,前後兩個愛人遭遇同一夥人的襲擊和追殺,雖說第二次並沒有成功,但此行為他要制止,不然後患無窮。

這些天,想必七公主已到漠瓦蘇京中域,因為風招手中的信就是七公主匿名送來的。

他趁著手下們目視前方,於是偷偷的在披風和斗篷前檢視信件。

信上說:

吾君風招,汝妻吾一切安好。願儘快完成任務,早些回來。仇若難,更願夫君放下仇恨!

這一句話讓他心情無比喜悅,鼓起了十足的信心,要為小珍報仇,殺光曌盟殺手。

可他並沒有將小珍的死訊回信給七公主,一是不讓公主擔心,二是為了讓公主安全,因此,他沒有回信,直接撕了,撕完裝進了兜裡。

但還是掉了一小片,他沒看見,專注目視前方的手下也沒看到。更神奇的是紙片竟然插在草上。

十幾人已在此等候多時了,卻始終不見何文彧蹤影。

“少聯主啊……”此人話音未落就遭到了風招的眼神衝擊。“不,團主,聯主當真……”

“當然!我師父言出必隨,是絕不會食言的!”風招咬字清晰,著重點充分體現他信任師父的忠心,讓所有人也都安心。

“這都兩個時辰……”

此人的話音依然未落,大夥就看到了迎面,千米處有一個騎著駿馬飛奔而來的人。

據距離一點點靠近,風招透過自己對師父的瞭解,他很篤定以此騎馬姿勢就是師父。

他逐漸泛出笑臉,可此時的笑,卻沒有了之前的愉悅和開懷,只是邪魅的抿嘴一笑,但整張臉看來,還是那麼的英俊。不經再次感慨,不愧是雲媛和攸主的孩子。

十幾個人開始摩拳擦掌,活動身體筋骨,準備將最好的狀態呈現給即將到來的聯主。

他們有很多人沒見過何文彧,由於地處西部,這裡交戰甚少,與曌盟的衝突也是幾乎沒有,因此何文彧不常來到西部。這裡是既沒有美食,也沒有俊男靚女,除非大事,否則何文彧是不會來這的。

就這近一個月的生活,就讓風招感覺到了東邊的溫暖和盛世。

這也是他讓七公主走的原因之一。

當戰士們奔騰在戰場,馬蹄掀起層層迷霧,上千兵馬來勢洶洶時,那場面可謂震撼人心,若只有將軍一人時,那將是屬於他自己的戲臺。

雖說好看,但視線很重要,何文彧並沒有在黃土大地上賓士,這樣對馬也不好。

於是他在草原上騎行,既給了自身純淨的霸氣,也給了馬兒足夠的發揮,更是讓四目得意認清前路,而不是盲目前行,漫迷目的。

若是風招的話,他可能就在黃土大地上跑了。

兩刻鐘過後。

大家徹底看清了此人,果然是何文彧聯主,不僅騎馬的經驗豐富,連方位都很會找。

風招向前走著,何文彧向前行駛,他緩緩地減慢速度,與徒兒在森林前十尺處相會。

二人邊聊邊走,來到大家面前,何文彧比所有人高大,氣質一看就是領導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