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塵威,卻沒去知府會合。

他走在這屍體遍地、血淋淋的廢墟城中,懷疑著自己此行

的目的,糾結是否正確。

他想象這條街原本的模樣,應該是熙熙攘攘,歡聲笑語。

可現在,房子的木板被燒淨,焦黑的磚頭散落各處,房屋倒塌,圍牆坍塌,有的壓著人的屍體,而有的壓著其他動物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他非常心疼,為這些無辜者而緬懷,因戰爭丟了命,權勢是真的可怕。

「娘!你別怪兒子!」

「最後一次!」

說著,他表情異常堅定,走向了事先定好的官府會合。

當晚,他獨自一人來到母親住處,竟然神奇的被護衛攔在了門外。

「蕭四公子,殿下有令,你不準進去。」護衛想用強調的語氣發洩一下,只可惜見到塵威後,他又不敢了,只能像平常攔截似的。

「我?」塵威不可思議的指了指自己,冷笑著。

「是,霄四公子。」

「哈哈哈!真是……」他戛然而止,雙手叉腰,喘息中蘊含著滿滿的不忿。

他原本想說「打水從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可想了想這麼說不好,於是便止住了。

他沒辦法,硬闖雖然不會怎樣,但一定會給自身帶來不好的影響。

思來想去,他只好去先找大姐。

「你們可以你們!可以!」他指著兩個護衛,點了點頭,無奈地走了。

至於風起,她住在打仗之後的廢墟城中,僅剩的幾處看起來還算挺完整的院內,跟六位姑娘一起,既負責訓練她們,也負責保護她們。

自從在外遊歷開始,她每逢睡覺,都會穿著衣服,但腰間的暗器卻卸下放在桌子上,劍就在身邊。

她要時刻保持警覺,一有動靜能即刻起身做出應對的反應。

姑娘們的房間都還亮著燈,這次與前幾次不同,她們三個人住在一屋,有伴兒、不害怕、不寂寞,還能聊聊天,交流一下新練的舞。

塵威來到了門口,萬萬沒想到竟然又被攔住了。

「此乃男子禁地,不得闖入。」護衛的長戟向門口一欄,表情示出威嚴。

「我啊!我是南宮風起的弟弟,南宮郡王的兒子,蕭塵威簫四公子!」他著重強調,憤怒至極,氣息十分不平穩,都到了打人的地步。

「那……請進吧。」護衛沒接到其他命令,一聽是南宮郡王的四兒子,就讓進了。

「這還差不多!」塵威哼的一聲,瞪了一眼,踏進了這***子的院落。

他並沒有走錯,很有認識,知道大姐會住在最大,一看就知道是主人的房間,那就是正對門兒,那間大房,風起的房間一向如此。

他連敲門都不敲,甚至在院中走路的聲音都沒有,直接推門而入。

轉身只見一把飛刀飛過他耳邊,插在門框上,坐在桌前的風起瞪了他一眼。

「這麼晚,找我作甚?」風起正擦著她的劍和刀。

「想聊聊咱孃的事兒,我實在受不了了,我相信大姐你也覺得過分了對吧?」他著急地競步走來,坐在風起面前,緊皺眉頭激動不已。

「我知道!」風起雙手無力的放下匕首。

「除了在邊境城外,我在戰場上殺的人都是士兵,那次因為大哥的死,衝昏了頭腦,喪失了理智。雖說這不是我第一次殺害那些漠瓦蘇平民,但……我這心……有一種想殺了我自己的衝動,非常痛苦!」風起眉頭緊皺,駝背嘆息,而悲傷油然而生,她緊咬著牙關。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