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在此?”她拿著佩劍,耍來耍的去收回劍鞘。

“說來話長……”

我之所以會找楠嶽,是想拿個趁手的兵器殺我仇人。

一年半以前,我爹隨軍去了漠瓦蘇進購原料,當時的軍隊將領人好,沒強制讓我爹和我兩個哥哥當兵,跟著隊伍到漠瓦蘇就放了。

本應該挺順利的,可漠瓦蘇的人個個奸佞狡詐,人心險惡。

他們在城裡抓夏原的人,只為給當時夏原的領兵將領施壓,我爹和我哥哥們誓死不從。

慘死在漠瓦蘇刀下,之後又被萬千雙人腳和馬蹄踐踏,屍骨無存,和戰場融為一體。

很我不甘心,於是就帶著我的一切,包括我自學的武功,去漠瓦蘇復仇,讓他們償命。

可沒想到,路上又遇到了一夥奇奇怪怪的人。

他們說的話很有說服力,可我覺得他們的話很危險,屬於造反。

於是我離開了他們,一路到此。

就遇到了你。

“嗯……他說那個將領,應該就是大哥吧?我要是跟他說實話,他該不會……?”

“我該不該說呢?”風起喃喃自語的分析著此事,還看向何文彧尬笑。

剛剛觸景生情的京城事件衝動,在此刻已然全都消失。

這個故事,何文彧無疑是在說謊,是他為了爭取風起信任使用的手段,而不說將領是誰,是為了要點牽制性,這樣更牢固。

他也看出了風起在為此事而猶豫,這恰好迎合了他的目的。

見二人冷場超過了兩分鐘,何文彧主動打破局面。

“那……大小姐呢?”

“啊?”風起猛然回過神來,睜大雙眼看著他。“啊……原來如此,沒想到你還有此等經歷,真是抱歉了,不好意思。”

何文彧聽後,情緒非常低落,可伴隨著公私分明的強顏歡笑,讓又人覺得他很真實。

而風起也被這樣的他所打動,代入了他編的故事之中。

這已經不是何文彧第一次用這種故事騙人贏取信任了,

“我兄弟被漠瓦蘇的人綁了!我要去救他!”她仰著頭,露出對她自己來說自信但對別人來說,卻是自大的一抿微笑。

“算是……同命相連了。”何文彧苦笑著說。

“一起?”風起不自覺,甚至連她自己都覺得此話難以置信。

“嗯……”他思考著,“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他露出玩笑性挑釁的表情,“大小姐能保護自己嗎?別還得我保護你!”

“切!”風起表情一瞥,切切不忿地笑了出來。

她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向前方走去。

何文彧也跟著笑,搖著頭,還帶著點兒寵溺,但更多的,是嘲笑而演化出來的寵笑。

二人就這樣一拍即合,一同前往了漠瓦蘇的險峻之路。

接下來的路,相比起起點變得容易了很多,畢竟晴羽城通向荊扈府比別的地方通向荊扈府的路選擇性少,只要兩條山路。而別的地方,那四通八達,山路水路平路,數不盡的路通向荊扈。

而且在這兒,士兵也沒那麼多,安全也會有保障,提供了商人去漠瓦蘇進購的可能。

何文彧和風起走著,眼前出現一馬平川一片百里荒漠平原。

“咱們得儘快從這過去!”何文彧站在荒漠邊界處。

“為何?”風起問。

“你水帶夠了?食物帶夠了?衣服穿夠了?”他扭頭以稍微教訓但卻平和的語氣說話,他也不知為何如此,但風起沒啥反應。

“別看它不是我夏原西部一片連著一片的沙漠。”

“可不管四季怎樣交替,它的黑夜永遠是冷的,越過它,才是真正的荊扈府!”

風起一眼掃過荒漠全身,颶風在裡面肆意吞噬,方圓百里毫無生機,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沙暴,之前也只是聽過西部有沙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