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設想過這一路冒險、拯救會順便談論自己的婚姻大事,關乎著自己一生最重要的時刻,成敗在此一舉,只看自己。

在抵達公婆家之前,她很緊張,呼吸困難,言語吞吐,眼皮感覺瞬間沉重了起來,好想睡覺。

可眼前的一切確實真實的,而非夢而非幻。

風凰躺在她的背上,能明顯感覺到姐姐的心跳快,清晰可見可聽,甚至小幅度在晃動她的頭,她就想還好自己沒經歷這一段。

連大姐這樣的都緊張到死,我豈不得臨陣脫逃,當場蒸發?

她泛起笑臉,閉著眼睛,洋洋得意地躺著。

距離村莊越來越近,而風起的視角卻越來越遠,好比在夢裡正在跑向某個地方,那個地方一直在向後延伸,躲著你一樣,不讓你靠近。

而現實中,望山跑死馬,也不過如此了,可見她的緊張。

這一切因素,視角前如夢見、如感冒發燒般的遠景,無非就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她好想李鄴在身旁安慰自己,抱著自己,告訴自己“沒事”,僅僅兩個字就能起到緩解的作用,就連妹妹的一大通話,和母親的勸導,都不如愛人簡單二字有效。

距離村莊第一戶人家還有不到百米的數目了,奇怪,她的心和情緒,竟然漸漸平息。

她輕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緩緩撥出去,一直迴圈往復。

寧蘇桓見她停下來了,於是他準備上前安慰安慰風起,但又由於風凰的因素而遲疑。

“該來的,總會來的。”

“成敗迫在眉睫,無論成敗,迅速解決的好。”

聽著姐姐說出如此深遠,具有學者韻味的看開性言辭,態度誠懇,僅有一絲認命感,但值得表揚,值得她沒做過的人佩服、學習。

見面是見面,失敗是失敗,雖然兩者關係不可分離,漣漪頗深,可兩碼事就是兩碼事。

失敗就等失敗以後再哭,交涉就要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公婆公爹看看。

“要不……等等你母親?”寧蘇桓上前提議道。

“可以!”她毫不猶豫,直接同意了這個決定,剛剛的堅決似乎都是為了這一臺階下。

“不行!”風凰突然道。“姐姐你要自己面對,娘就是為了讓你自己去鍛鍊你,你要在這等娘,你永遠也等不到娘回來,這算臨陣脫逃,是逃兵,你要靠自己!”

“也是!”寧蘇桓想了一想,順著風凰的話說。

風起此時腦子裡萌生出很多能反駁妹妹的話,可她沒有。

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自己怎能私自。這一類的言辭,

倘若她以此反駁,風凰可能就要看不起她了,甚至包括旁邊的寧蘇桓。

她想著,我是誰?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南宮風起,一代佳人傳奇,京城有名的密探,戰場上如龍嘯一切般無敵的存在啊,是當今郡王南宮雲媛的大女兒南宮風起,我何必要怕,男女之愛只是我梟雄事蹟的輕巧經歷,一點也妨礙不了我創下大業!

就我這身價奧昂,地位高尚,有無數俊男靚女正在等我,不成,還有一大片森林!

打著無比自信而又蔑視的姿態和情緒波動,她鼓起勇氣,踏進了這座陌生而熟悉的村莊。

此時晌午剛剛過,有許多人都在午休當中。

家裡略微富饒一點的可能還會在兩頓飯之間加一頓,消遣生活,享受無憂無慮。

村莊後面就是農田,能看到許多正在幹活的村民。

他們的努力並不只是為了自己,同意還為了村莊,因為村莊很有可能會變為鎮子,因為上百戶的規模,在夏原有些罕見。

到時,村子升級,就成為了一個時代的標誌,不可估量。

“在第幾戶?”風凰四處踅摸,看來看去的。

“好找也不好找,但這村據我所知之有他一家姓李,打聽打聽就行了,他們一定會告訴我。”風起根據峽谷得到的線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