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雲媛都打算把事交給別人了,可孫叔的精神讓她改變了想法,依舊信任,並照顧孫叔。

……

秋季遍地是黃昏,而真正的黃昏,就顯得有些……如虎添翼!!!

落霞照在風展的窗戶上,透過縫隙進入冰冷的閨房,如此暖意依然不能安撫風展受傷的心。

她埋頭失聲痛哭,即使過了一天,她還是無法接受。

破碎的手鍊緊緊的握在手裡,哪怕已經握出了鮮血,她也絕不放手,希望奇蹟發生,那就是開啟時看到一個完整的手鍊。

手漸漸失去知覺,感覺乾巴巴的,能用上力但沒有觸感。

她已經一整天沒閤眼了,甚至不吃不喝,不拉不撒,都不出屋半步,眼睛已然紅腫,遍佈血絲。

她就像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人,必須要人伺候才能生存。

而對此,她只是站起來,靜靜的說:“又犯病了。”

她看似已經習慣了,只需要站起來,走到屏風後面,脫掉衣服,換一身新衣服,就完成了,非常熟練。

才想起來,衣服都洗了,就在院裡,可她還不想看到塵威。

於是就穿一件襴裙,清理完座位後,繼續發呆。

她這個病,據說有時感覺不到自己尿尿,尿會自己流出來,連一點預示都沒有,直到大腿溼了才感覺得到,而這次,走神走的很嚴重。

以及,由於這一天的摧殘她還得了風寒,全身上下冷嗖嗖的,時不時會哆嗦一下,然後打一聲噴嚏。

平日,她必須得喝兩碗藥,而且每次均由自己親手熬製。

起初,風展是不介意親自去錢大夫那取,或是讓丫鬟們拿過來。可雲媛堅持讓風展自食其力,原因也是草草了事,說什麼“自己動手有助於病的好轉”。

今天她沒有,但以往有的時候也沒有過,就今天發作了。

為了避免晚上睡覺弄得一床尿,她還是決定喝一碗,順便把衣服取進來幾件晾乾可以穿的。

她走出閨房,來到小廳堂,再走進對面的屋子尋找藥材。

一頓翻找後,終於湊齊了。

“三姐!”塵威瞬間從花壇上起來。

“熬藥嗎?弟弟幫你!”他跑過去,很積極的接過那些藥。

可風展板著臉,面無表情,悶悶不樂,怒氣衝衝的繞開了塵威,走向曬一天的藥罐,塵威又搶佔先機。

“給我!”風展道。

塵威想起了上午他面對三姐這句話後三姐的反應。“好,給你。”他動作迅速的將藥罐遞給三姐。

“用我給你擓水嗎?”他睜大了雙眼,貌似在對三姐撒嬌賣萌。

沒等風展回應,他就跑到房門口,掀開水缸的蓋子,擓了一大瓢水。風展取完衣服後走了過來,結果他的水,竟然直接破在了他自己臉上,然後風展擓了全新的水。

“三姐潑的水,清涼爽快。”他閉著眼睛享受著。

可後面,風展把門關上了。關門之前,還隱約聽到她在嘟囔。“明明長得差不多,為何我不討厭大哥跟四弟呢?偏偏你們倆……哼!”

塵威並沒有聽到這句話,直接沉澱在了被鎖在門外的孤境中。

聽著三姐分藥的稀碎聲,裝進罐子的聲,燒水灌水,直至傳出氣味,他是多想幫助三姐幹活兒。

“求娘……娘會不會罵我打我?”

“爹……”他立即打消了這兩個念頭,還是決定自己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