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風吹草動,凝聚意志,看著虛影殘像,判斷敵位,再隨著他們的味道確認方位,開始出擊。

面無慌亂、體無亂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她一個翻身落地,執劍散開一圈,掃堂無人接近,起來又聽到了右邊的草叢有踐踏聲,不到一秒找準位置,看到殘影后射出飛劍,她跟隨飛劍跑過去,握住劍柄,感受到了劍刃與敵人的脖子連在一起,再往回收劍,抹了這個人的脖子。

旁邊所有的敵人都為之一震。她聽到了劍與敵人的血肉摩擦產生的聲音,感受到血液榮耀佩劍的光榮。

她並沒有因此而懈怠、驕傲或是放鬆。因為後面的敵人又在她的耳邊聞風襲來,她向剛剛殺死敵人的右側轉身,順勢使出反身踢腿,踢在了敵人的下胸部,造成敵人向後仰去,摔了個頭破血流。

緊接著持劍下蹲,果然躲過一個敵人的揮刀平掃,起身抓起他的頭髮和肩膀,用膝蓋踢他的下巴,他離開地面飛了起來,也向後仰去,不過他的運氣好。

雲媛向前補了一劍,插在了他的肚子上才算結束。可敵人又來了一波,順勢打來一股風,她被風一時間擾亂了聽力視野,被敵人一腳踢到。

結果,公子也一躍而下,用掃劍逼退了他們。

“姑娘?還活著呢?”他站在原地,邊聽敵人的動靜,邊叫著雲媛。

“還沒完呢,你可別死了。”他其實知道雲媛沒事。雲媛起身後,亂摸一通,終於摸到了他的手,並且順勢變成了背靠背的姿勢,一人一邊,非常有默契,就像是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

還好,敵人的障眼法並不強大,能讓二人的眼睛看到面前的依稀場景,就好似幾千度的近視眼。

也怪二人選的地方不行,迎面就是一處懸崖,雲媛記得很清楚。懸崖非常高,而且呼嘯著風吹過時‘嗖嗖’的聲響,就在山洞口對面。

二人還能看到敵人的殘影,確定位置時依然很容易。

“慢慢吞吞的!”雲媛戒備著,還不忘抬高自己。

“準備好了沒?”隨著她蠻橫又邪魅的咧嘴一笑,手向公子傳遞訊號,就奔向了各自面前,發起了攻擊。

公子的技巧在這種情形下,攻、防好像比雲媛弱了一點,二人同時進攻,雲媛已經殺敵二三了,可他卻只出了五招,還被敵人劃傷手臂,血賤在了雲媛的背上,而且,雲媛這邊的敵人比公子那邊要多。

慢慢的,敵人越殺越少,而兩人的視野也越來越清晰,看東西從模糊殘影變成模糊實影。

她對自己這邊最後一位敵人來了一記轉身破膛,起身時看到公子的模糊實影受到了包圍,於是找到了一個機會,她就飛身過去幫助公子。

落在公子身後的敵人後,用劍劃往前劃了一下,就有兩道實影倒地不起。

敵人的支援到了,又來了好幾個,從雲媛那邊而來,對二人的戰力產生了世界觀的變化。

他們並沒有無腦上前支援,而是蒙著面又釋放了那一團毒煙使二人的眼睛受到進一步重創,她拉住公子的手,一起後空翻到安全的地方。

“卑鄙小人!”雲媛怒火中燒、氣從心來,將自己的機能在這一瞬間發揮到了極限,也不顧及有沒有暴露,更不顧及傷勢的輕重。

突然之間單憑聽力和嗅覺就變為常態,和敵人戰鬥,僅僅兩分鐘就殺光了所有人。

在此期間,她的大臂、小臂、肩膀、後背、大腿小腿,都被敵人劃傷刺傷,可雲媛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見招拆招,預判後招,忍著疼,進入了一種暫時無敵的狀態。

用正常的話來解釋那就是耐力極強、抗打、拋掉生死,奮力一搏。但剛剛的狀態結束後,她就進入了最虛弱的狀態,全身無力的單膝跪地,用插在土裡的劍支撐身體,喘息更加急促,疼痛感上身。

她剛剛解決的也只是她這邊的敵人而已,公子那邊同時也有敵人解決。

就在她跪地,準備倒地時,公子那邊也進入尾聲。可是,公子那邊的敵人有一個特別機靈,他跑到正在休息的雲媛身邊,過來就是一腳,把她踹的滾向了懸崖,雲媛在這一刻大喊出來。

公子聽聞,和最後一個敵人拉開距離,看到了模糊影像的雲媛正在向懸崖滾落。

他也向雲媛那樣,突然間瘋了,不顧及被刺中肩膀,也要殺死這最後一個敵人,然後去救雲媛。

他抓住雲媛的手,雲媛的半個身子已經騰空,正在和公子一起用力往回挪。

可雲媛看到了踢自己那個敵人已經來到了公子的身後,準備一箭雙鵰。

她就用最古老、最有效的扔石頭方式回擊敵人,胡亂扔。雖然過程也打到了公子,但最後是敵人先滾落懸崖,然後是自己往懸崖下移了一點。

“放手吧,你也會死的!”雲媛在邊緣用不上力,都想要放棄了。

“不!!!”公子奮力、咬著牙回道。

“用力啊你!”

“還有機會!”公子透過她的手感受到她並沒有用力,自己所吃的力更大了。

雲媛聽著他說話時咬字的情緒,想不明白為何素不平生卻要已死相救,真的就只是為了所謂的道義原則嗎?

她咬著牙,糾結著自己的生死。最終,她也用力,二人成功上岸,但手一直沒有鬆開。

躺在金黃色的黃昏下,落下帷幕。入夜,月亮升起;即便是此刻,二人還是沒能看到對方的臉,還是依稀模糊的殘影。

換了個比較安全的山洞,開始簡易療傷。